凡是收到曹家請帖的親友之家,全都帶上重禮登門赴宴,定國公府的門前,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排成了一條長龍,引得不少百姓自帶瓜子湊到這邊看熱鬧。
主家風光,定國公府的丫鬟小廝們都與有榮焉,個個喜氣洋洋,腳步輕快地忙碌著。
太夫人潘氏盛裝打扮,在裡面招待女眷,曹紹雖然因為婚事遇挫,在眼下曹家只有他一個男主子留守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擔起了招待男賓的重任。
生來就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後來更是成了與皇后一母同胞的小國舅,曹紹氣度溫潤雍容,既能與同齡的年輕公子相談甚歡,也能在老一輩的叔伯間遊刃有餘,男客們見了他要贊一聲,女眷們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尤其尚未出嫁的閨秀們,都會趁著登門的短暫時機偷偷瞥上兩眼。
曹紹不曾留意,在不需要應酬的時候,他的視線總是會投向巷子拐角。
他在等寧國公府的馬車。
可惜一直到最後一家賓客登門,寧國公府的馬車也沒有出現。
今日是臘月裡非常難得的好天氣,無風無沙陽光明媚,曹紹的心卻如跌進了冰窟。
後宅。
熟悉的夫人太太們暗暗交換著眼色。
她們或許不知曉京城以外的與民生,可如果京城哪個達官貴人家裡出了什麼變動,最先察覺蛛絲馬跡的就是這些貴婦人。
孫玉容的母親,齊國公夫人心直口快,找了一圈沒見到孟氏、雲珠母女,她直接朝潘氏問了出來:「妹妹,怎麼不見寧國公夫人?還有雲珠,她不是最喜歡這種可以出風頭的場合嗎?」
有李雍那樣的美爹,李雲珠長成仙女模樣也就不稀奇了,走到哪裡都像會發光的鳳凰一樣,什麼美人在她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被艷壓的女子當然嫉妒,可是反過來,如果她們擁有李雲珠的美貌,當然也會像李雲珠一樣恣意張揚。
潘氏彷彿被提醒一般,四處看了看,同樣面露奇怪,問身邊的嬤嬤:「派人去瞧瞧,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嬤嬤轉身打發了一個小丫鬟。
女客圈裡發出一些議論:
「能有什麼變故,八成是不好意思出門吧。」
「是啊,平時越威風,這會兒越丟人,與其出門被人嘲笑,不如躲在家裡清靜。」
「今年寧國公府都沒分發請帖吧?還是等著年後再設宴?」
類似這種閒話,在場的女客早就說過或是聽過好多次了。
齊國公夫人早已不覺得新鮮,她也沒有多幸災樂禍,李雍是打了敗仗,可他長得俊啊,那麼一個美男子什麼都不用做,能在近處看幾眼都叫人神清氣爽,可比她的丈夫孫超強。
她只跟潘氏聊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雲珠平時驕縱慣了,喜歡對紹哥兒頤指氣使,現在她爹爹打了敗仗,聖寵大不如從前,雲珠的性子可能也會收斂收斂,等她嫁過來的時候,你就省事多了。」
不然婆媳之間肯定有的鬥法。
齊國公夫人的兒子孫廣福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所以齊國公夫人對京城這些小閨秀的性子基本都瞭如指掌。
潘氏聞言,淡笑道:「姐姐說笑了,咱們幾家都是故交,孩子們從小就在一起玩,紹哥兒待雲珠與他待玉容都是一樣的兄妹情,可沒有別的心思。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紹哥兒是男子,怎麼打趣都沒關係,姑娘家看重聲譽,還是謹慎些好。」
齊國公夫人愣住了。
坐在她身邊的孫玉容更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曹紹什麼時候待她跟待李雲珠一樣了?
如果說曹紹把李雲珠當仙女仰慕呵護,那她孫玉容在曹紹眼裡就只是一隻麻雀,心情好了願意聽她叫兩聲,大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