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凝晚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子笑了笑:「太夫人不承認沒關係,金銀珠寶您拿著,就當是婁不凡給您留下的遺產。不過另外一樣東西,主公希望你能把它交出來。」
閔凝晚筆鋒一頓:「首先,我並沒有拿婁不凡的任何金銀珠寶,其次,該交的東西,我全都給你們了。」
男子道:「武帝陵墓的藏寶圖。」
閔凝晚平靜地問道:「藏寶圖不是在城主手中嗎?」
男子道:「婁不凡交給城主的那一份藏寶圖是假的。我們搜過千機閣了,輿圖不在那裡。婁不凡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他臨走前,一定讓人送來了你這裡。」
閔凝晚繼續抄書。
男子的笑容淡了幾分:「太夫人,武帝陵墓的藏寶圖對你沒用。如果你不想你的外孫在城主府無故夭折,我勸你把藏寶圖交出來!」
啪。
閔凝晚毛筆上的墨汁滴在了抄好的經書上。
男子的笑意深了深。
閔凝晚將毛筆擱在了筆託上:「就在你身後的暗格裡。」
男子轉身,映入眼簾的一幅荷塘月色的畫像。
他掀開畫,輕輕按了按牆,果真露出了一個暗格。
他把裡頭的羊皮卷取了出來,展開一瞧,皺眉道:「為何只有半張?」
閔凝晚毫不閃躲地迎上他的目光:「他只給了我半張。」
男子狐疑地看著她:「你知道背叛主公的下場。」
閔凝晚不卑不亢地說道:「我的外孫捏在你們手裡,我敢嗎?」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半張藏寶圖收進懷裡:「藥呢?」
閔凝晚自寬袖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最後一瓶了,吃完這個,就再也不必了。」
男子走遠後,閔凝晚握住毛筆的手終於顫抖了起來。
她深吸幾口氣,翻開桌上那本醒目的經書,另外半張藏寶圖就貼在封底。
「若我不在了,這張藏寶圖便是你最後的保命符,主公派人來找你的話,記住,只交半張。」
腦海里閃過婁不凡的話,她把經書放回了書架。
很快,她熄了燈歇下了。
一直到床鋪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趴在屋頂上的褚飛鳳才緩緩呼了口氣。
她維持這個姿勢快兩個時辰了,渾身都僵硬了。
婁不凡死後,閔凝晚似乎也沉寂了,一連多日都不曾打探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還好,今晚的蹲守沒有白費。
不過,那瓶藥是給誰的?吃完就再也不必了是何意?
褚飛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她輕盈地躍了下來,夜行衣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隨後她輕輕地撬開窗子,悄然潛入屋內,找出那本經書揣進懷裡。
今晚就得把經書送出去,不然等到明早閔凝晚醒來,一切都遲了。
可是天玉堂四周守衛森嚴,深更半夜出去的話……
褚飛鳳並不認為自己有剛剛那人的輕功。
但,沒有更好的時機了。
就算她今晚把經書放回去,下次她也還是隻能在半夜偷出來。
眼底閃過一抹堅毅,她朝後門的方向掠了過去。
「什麼人?」
天玉堂的弟子發現了她。
褚飛鳳射出一柄短刀,飛快地越過院牆。
「往那邊去了!追!」
弟子也躍了出來,一路馬不停蹄地追。
褚飛鳳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逃進了一間賭坊。
這裡人多眼雜。
出來時,她已脫去夜行衣,換上一身婦人的打扮,肚子裡還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