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想動手。
雲霜:「都給我坐下!」
衛胥裝模作樣地坐下了。
江觀潮不想和女人計較,瞪了衛胥一眼也打算坐下。
衛胥不動聲色地伸出一隻腳。
江觀潮還不瞭解他?
早瞧見了!
賤嗖嗖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回到岸上,再好好收拾他!
為了防止再遭衛胥的算計,江觀潮索性撣了撣衣擺,坐去了對面雲霜的身邊。
雲霜不習慣男人的靠近,眉心蹙了蹙,可想到這二人坐一塊兒就不老實,最終還是忍住了。
碧波萬頃的海面反射著夕陽的粼粼金光。
江觀潮高大的身軀恰巧擋住了西曬,雲霜得了些許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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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抵達千山島時,百花宮的弟子以及殺手盟的弟子都在。
祁耀沖江觀潮行了一禮:「師父!」
江觀潮掃了眼兩派弟子,沒說什麼,逕自離開了。
祁耀躬身維持著行禮的姿勢,直到江觀潮走到前面了,才起身率領弟子們跟上。
「祁耀。」
千遙叫住他,「這次多謝你了。」
兩天前百花宮遭到圍攻,關鍵時刻祁耀率領殺手盟的弟子趕到了。
祁耀道:「不必謝我,謝那一位吧,師父是擔心他,才沒阻止我們下山的。」
江觀潮沒下達馳援百花宮的命令,但也沒禁止不許他們下山。
他帶著弟子們在此等候,除了恭迎,也有請罪的打算。
可師父一句責備也沒有,大抵自己的擅作主張是師父早就料到的。
甚至,師父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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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的戰爭已平息,夏侯崢死在了千遙的劍下,天玉堂的副堂主也被姬明樓清理了門戶。
蓮花宗宗主、飛刀門掌門、巫山派掌門等人死的死,降的降,沒人再敢造次。
但最讓人大快人心的還是夏侯儀的下場。
他被斬首,他的水師全軍覆沒。
他窮盡一生去追尋的寶藏,臨死都沒見到。
而他與江觀潮並未出手,孩子們自己做到了。
後輩的成長,才是最令人欣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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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屋內,瀰漫著一股暖暖的藥香。
謝瑾年身子一顫,自睡夢中醒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碰到了頭頂的床柱。
「你醒了?」
蘇小小問。
謝瑾年扭頭,循聲朝床邊望去。
「我掌燈了哦。」
蘇小小說著,在桌上點了一盞油燈,為了讓他慢慢適應光線,她將燈芯調到最小。
謝瑾年沙啞著嗓音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蘇小小合上藥箱:「百花宮的青雲宮,雲凜的住處。既然醒了,先把藥吃了。」
她走過去,將謝瑾年扶坐了起來。
謝瑾年喝了她遞過來的藥:「不苦。」
藥房的藥當然不苦。
謝瑾年問道:「是你救了我?」
蘇小小搖頭:「我去追殺夏侯儀了,是我大哥、六哥救的你,幸虧他們去得及時,不然你就活活淹死了。」
謝瑾年沉默。
須臾,他又道:「我可以下來走走嗎?」
蘇小小道:「量力而行,頭暈了就歇會兒,別逞強。」
「嗯。」
謝瑾年從善如流地應下。
冬季的千山島很冷,雖不下雪,但海風如刀子,颳得人臉頰生疼。
謝瑾年披著狐裘,蒼白著臉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