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師知道自家主人喜靜,走過來說道:「主人,等我給他們下點蠱,他們立馬就……」
南陽王打斷他的話:「把天蠍叫來。」
蠱師愣了愣,不著痕跡地掃了眼雞飛狗跳的三小隻,說道:「是。」
天蠍是代號,並非真名。
蠱師放出聯絡的信鴿。
約莫半個時辰後,代號天蠍的男人出現在了南陽王的書房中。
「天蠍見過主人。」
徐慶單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禮。
「啦啦啦啦啦啦」
小虎在院子裡扭屁屁。
三個小傢伙完全沒有做人質的覺悟,膽子大,精力也旺盛到不行,隔壁的狗都被他們吵自閉了。
南陽王坐在椅子上,幽暗的光籠罩了他大半個身影,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冷沉而陰鷙的氣息。
「京城一切可順利?」南陽王問。
徐慶稟報導:「蕭獨鄴近期有些失寵,蕭重華風頭無兩,但景宣帝並不寵愛這個兒子,只是礙於他立下的功勞不得不予其嘉獎。蕭舜陽自桃林歸來後分外低調,景宣帝如今最中意的人選應當是他。」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偶爾的低調並非壞事。
南陽王沒發表意見,他指了指外頭三個小傢伙:「他們又是什麼情況?」
徐慶如實道:「衛廷在青州受了傷,被蘇承撿了回去,一同撿回去的還有他的三個兒子。」
秦、蘇兩家對外宣稱三個孩子是蘇承從外頭抱養的,但徐慶見過蘇老爺子與蘇大郎,從他們口中得知了真相,三個孩子根本是衛廷的兒子。
是不是親生的不好說,反正村裡人認為是親生的。
南陽王道:「你從前沒見過他們嗎?」
反問,有時候意味著質問。
徐慶說道:「見過。」
南陽王淡道:「他們的長相就沒讓你懷疑什麼?」
徐慶老實回答:「他們長得像敏郡主,很可能……是敏郡主與衛廷的骨肉。」
南陽王是沒派人監視衛家的,他不需要,有關衛家的一切,武安君都會主動告訴他。
莫歸遠倒是曾監視過,奈何莫歸遠並不清楚蕭敏的身份,自然不會留意一個衛老太君院子裡的小啞巴。
衛六郎與蕭敏的事,只有衛老太君知情,她沒告知遠在邊關的武安君。
南陽王問道:「既是蕭敏的骨肉,為何在情報裡沒有提及?」
徐慶頓了頓,說道:「屬下以為,這不重要,除非您打算以他們為籌碼威脅衛家,但屬下想,您大抵是不屑如此的。」
南陽王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子冰凌般的寒意:「不要隨意揣度我的心思,也不要替我做任何決斷,你的任務是蒐集情報,重不重要不是由你來判斷。」
徐慶低下頭:「屬下知錯。」
「自己去領罰。」
「是。」
一刻鐘後,徐慶從地下的某間密室出來,渾身血淋淋的。
蠱師在門口遞給他一身乾淨衣物:「我猜,你還是換身衣裳回去比較好。」
徐慶伸出皮開肉綻的手,將衣裳抱了過來。
蠱師笑了笑:「幾年不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愛說話。」
徐慶冷漠地說道:「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交情。」
蠱師慢悠悠地笑道:「怎麼說也是共事一主,那三個孩子與主人是什麼關係?」
他雖有些後知後覺,可到底是瞧出來了,三個小傢伙與主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徐慶道:「這不干你的事。」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蠱師果真就來到了南陽王的書房。
主人最討厭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