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上突突直跳太陽穴,倒抽一口涼氣,「我這腦子……快給整得暈頭轉向了。」
蕭重華正色道:「母妃,你確定沒有弄錯……青州杏花村小蘇家的小胖丫頭……是護國公府流落民間的大小姐?」
「是啊,是她,怎麼了?」
嫻妃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沒留意到兒子對一個陌生女子略帶了幾分熟稔的稱呼。
「我昨日不是已經讓劉三德去你府上告訴你了嗎?秦徹不是秦滄闌的親兒子,秦嫣然也不是他的親孫女,他親孫女是個在民間長大的鄉下丫頭,你不是沒什麼反應嗎?」
劉三德的原話:三殿下很淡定。
言外之意,三殿下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變成誰,身為一國皇子,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婚事就是一場政治聯姻。
嫻妃猜不透兒子的心思,只當兒子是終於回過神來事情的嚴重性了,震驚一二是對的。
她咬牙:「該死的秦江!敢糊弄本宮!」
蕭重華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江沒有糊弄嫻妃,杏花村的衛小郎君就是衛廷。
他只是沒有料到,治了他肺疾的那位蘇姑娘會是護國公府流落民間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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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蕭重華去了一趟景家。
書房中,景侯爺屏退了下人。
景侯爺聽完事發經過,老謀深算地說道:「看來,秦江是著了鎮北侯府的道,還是太著急了,到底年輕。」
秦江是兩個孩子的爹,算起來不年輕了,只不過論資排輩的話,景侯爺是與秦滄闌、蘇朔一輩的。
他又看向蕭重華:「三殿下有什麼打算?要去揭發衛廷嗎?」
蕭重華搖頭:「我非但不能揭發他,還得幫著他隱瞞青州的行蹤,否則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拉著我玉石俱焚。」
那小子,的確幹得出來這種事。
景侯爺扼腕:「可惜兵符沒到手。」
蕭重華道:「勞煩外公繼續派人盯著他,總能尋到機會的。」
「我會的。」景侯爺想到另外一件事,神色凝重道,「衛廷與那丫頭的親事是怎麼一回事?他當真是蓄意接近秦家千金的?」
蕭重華想了想:「不清楚。」
景侯爺又道:「照這麼說來,那丫頭才是三殿下的未婚妻,三殿下打算怎麼做?」
蕭重華望向無邊夜色,低聲說道:「衛家與秦家……絕不能聯姻。」
……
夜幕降臨。
梨花巷飯香四溢。
小蘇家也開始吃飯了。
「想吃果醬。」小虎說。
「好,我去拿。」蘇小小轉身就要去灶屋。
衛廷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了過來:「自己拿!」
小虎的小身子抖了下。
爹爹今天好兇哦。
小虎幽怨地跳下椅子,小腦袋一甩:「小寡婦去上墳吶」
衛廷虎軀一震:「你給我閉嘴!以後不許再聽戲!」
小虎委屈。
聽戲有什麼錯?
他學了這麼多?
難道不該表揚他嗎?
晚飯是玉米麵饅頭與鴛鴦鍋,蘇老爹與蘇二狗吃重辣鍋底,蘇小小與三小隻吃菌菇清湯的鍋底,衛廷不挑。
一家乾飯人幹掉了五斤羊排、兩斤肋排、兩斤梅花肉以及一大盤菌菇與青菜,當然,也少不了三小隻最愛的藕丸子與糯米珍珠丸子。
就這還不頂飽,又下了點兒麵條。
一家子吃得飽飽。
蘇二狗躺在後院的藤椅上,和三小隻一起月光浴、曬肚皮。
衛廷去灶屋燒水。
忽然,一個黑衣人閃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