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看到前面的旗杆了吧?」金老師指指遠處,「誰先到達,誰就贏了。」權志宇說好,放眼望去,想要達到旗杆,要跨越好多障礙,「景夕,你當裁判。」金老師說。
「那你們都慢點啊。」我這次用了敬語。
我不會承認,從兩人一出發,我就祈禱金老師贏。
金老師也確實贏了,不僅僅是速度上,還有花樣兒,「老師,你是職業玩家啊?」權志宇也佩服了,「太厲害了。」然後還轉頭和我說:「景夕,你可有個好老師了,我不教你了,去那邊玩啦。」權志宇知難而退,我看著他腿有點瘸,很不好意思,「他之前也摔過了。」金老師隨口說,「技術也不錯,要和他學,就去吧。」
「啊?」我收回視線,「我沒說要和他學啊。」
「我有點累了。」金老師突然說,「你想學,就和他學吧。」
「我陪你回去。」我小聲說:「不學了。」
「不用,你跟他們玩吧。」金老師抱著滑雪板,自己往前走,我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我當然沒去找權志宇,慢吞吞跟在後面,等我進去,金老師都換好衣服了,「怎麼沒去找他?」金老師掃我一眼,淡淡地問。
「我、我也累了。」我支吾,抱著滑雪板站在那沒動,大概是習慣了總是對我熱情微笑的金老師,她稍微冷點,我就有點害怕。
幾秒鐘後,我好像聽見了輕輕的嘆息聲。
金老師走過來,敲敲我的帽子,拿走我的滑雪板,「傻乎乎站在這幹嘛,脫掉,歇會。」
「恩。」我也換了衣服,一出來,金老師遞過來一瓶奶,我摸到了溫度,笑著說:「熱的。」
「恩。」金老師偏頭看我,「能擰開嗎?」
我漲紅了臉,「當然了。」然後,被打臉,沒擰開。她勾起笑意,接過來,一用力,擰開了。我轉過頭,咕嚕嚕喝奶,她逗著說:「以後離開我要怎麼辦,連奶都喝不上了。」我差點因此嗆住。
後來,還是跟金老師重新換了裝備,出去玩了會。玩得太嗨了,後果就是,我回來的第二天感冒了。
連著幾天請假,沒去上課。比起感冒的難受,我更難受的是,好幾天沒見到金老師了。她不知道在忙什麼,也不找我,生病的人格外矯情,我也是,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又是窩在寢室,正難受,聽見敲門聲,我有氣無力說了句請進。
一看是金老師,我鼻子直接酸了。
「怎麼啦?」金老師坐到床邊,颳了刮我的鼻樑,「就是感冒嘛,小景夕那麼厲害,很快就會好的。」我紅著眼眶,好幾天請假,都沒見到金老師,「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感冒了。」原來,金老師這幾天也沒來上課,難怪都不找我。
我難受,不想說話,不想動,金老師買來粥,我也不想吃。
她哄著:「少吃一點,恩?」我不做聲。
「你說,你怎麼才肯吃呢?恩?」她輕聲阮語,我的臉,不受控制地開始紅了,「那我琴琴抱抱舉高高?」金老師逗著,我往被子裡縮了縮,還是不說話。
其實,在我眼裡,她始終是老師,就算她說了,我可以叫她名字,但我心裡沒辦法和她做到真正的平起平坐。
「景夕。」
「恩。」
「你是不是還是有點怕我?」
「也不是。」
「可我總覺得,你和我之間,還有距離,你不敢靠近我,」她低頭看著我,認真地問:「你不想和我做朋友,是嗎?」
「不是啊。」我怕她誤會,忙否認,「我想的。」
「恩?」
「就是……」
「我實話實話,你別生氣……」我囁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