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喝,不知道自己的量。」其實,我酒量一般。
這頓飯,吃得意興闌珊,我真的很想問問金老師的事,甚至希望恩惠能主動說幾句,我和她的關係,沒有好到可以單獨約吃飯慶祝畢業這種事的,她約我,一定是有什麼要說的吧?
可是,恩惠什麼都沒說。我去結帳時,被告知已經買單了,「恩惠姐,你……」
「你剛畢業,以後掙錢了,再請我吃更貴的吧。」她笑著說,「祝賀你,終於畢業了。」
「沒什麼好祝賀的啊,」我陪著她往外走,「回到美國,我還是要讀書。」
「不喜歡讀書嗎?」恩惠回身看我,「散會步,吃的太飽了呢。」
「恩。」我跟在她身後,「也不是不喜歡。」也沒有多喜歡,最初去美國,完全是想著離開。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似乎都沒什麼興致。半晌的沉默,她突然叫我,「景夕啊。」
「在。」
「對不起。」她突然說。
「恩?為什麼突然……」
「那時候,我做的事,對不起。」她沒特指,但我知道,她在說什麼,「都過去的事了。」我的心,落了落,又是半晌的沉默,我忍不住,叫她:「恩惠姐姐。」
「恩。」
我突然,說不出口。
悶熱的夜晚,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發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好不容易恩惠姐姐約我吃飯,這是在給我機會吧?我鼓起勇氣,「我……」
「別問我。」恩惠姐姐更快一步,「關於恩心,別問我。」
我舀著唇,低著頭,突然撞上了前面的人,「對不起……」
恩惠端望著我,抬手比了比,「真是長大了呢,這麼高了。」我往後躲了躲,她笑著說:「人長大了,但還是乖巧的跟孩子一樣。」她揉揉我的腦袋,這幫人,幹嘛總是喜歡揉我的頭啊
「不讓你問,你就不問了?」
我抬頭,有點傻眼地看著她,渴求地問:「那我可以問嗎?」
「那麼想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她認真地問。
為什麼?不敢吧。
「是因為,還愛她麼?」恩惠突然說。
我的心,有被擊中的感覺,立刻否認:「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僅此而已。」
「好。」恩惠秒答。
「……」
「不愛了,也就解脫了,挺好。」恩惠伸伸手臂,活動筋骨,感嘆道:「解脫一個,是一個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著,怎麼感覺是說,金老師也還在愛著我的意思?
「沒意思啊。」恩惠深呼了口氣,「既然你沒問題了,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吧?」
「問吧,我可沒你那麼小氣。」
「你還是一個人嗎?」
「是啊。」
「有想過,再找什麼樣子的嗎?」
「……沒有。」
「會找男朋友嗎?」
「不會。」
「那女朋友呢?」
「也不會。
「一個人,一輩子嗎?」
「可能吧。」
「我認真的呢。」
「我也是。」
「還愛她嗎?」
我沒回答。
「不愛了吧?」
我還是沒回答。
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了,「我想再喝點酒,姐姐呢?」
「走吧。」她帶我去了她家。
這次,什麼都沒說,兩個人悶著頭喝酒。很快我就開始頭暈,我知道自己要醉了,「姐姐,我不行了,我睡了。」我怕再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