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天,於貞貞看到孔宣是十分主動的,不但如此,他甚至會在別人說起報考學校、方式的時候,跟著聽一下。
哇,居然真的有突然開竅這種事,孔宣肯定是找到自己的什麼精神支柱了吧。
對於貞貞來說,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支柱,就是上了大學後,會擁有自己的相機,還有自由,到時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也不知道孔宣是為了什麼,他一直給大家一種高高在上不在意世事的感覺,實在令人好奇。
正琢磨著,語音來電彈出,遮擋了對話方塊,於貞貞一看來電者,是她一個外校的朋友,陳穎禾。
於貞貞最早是在網上認識陳穎禾,因為大家都是南楚人,年紀也差不多,平時同樣會玩一玩塔羅牌。另外就是,於貞貞喜歡攝影,而陳穎禾是美術生,兩門藝術不分家,她們也經常一起討論這些共同點。陳穎禾會給於貞貞畫頭像,於貞貞就給她拍寫真。
只是陳穎禾很少打語音過來,而且這都有點晚了,於貞貞好奇地接了起來:「小禾?」
……
已經過十點了,陳穎禾還沒離開畫室,她想畫完最後一點。這張畫的是靜物色彩,可恨的是又不知道誰把靜物給吃了一個。
靜物靜物,怎麼老會動啊!
同樣是高三生,美術生的壓力可能來得更早,因為他們要先應對年底的聯考,這幾天大家也都在討論暑假去哪裡畫畫的事情。
陳穎禾畫得有點疲勞了,抬起頭來,看到牆上自己的畫,眼中流露出欣賞:我靠,我畫得真好!
這張畫是上次畫室的人像作業,她的作品拿了第一名,作為優秀作品被老師掛在了牆上。
「嘎——」
陳穎禾聽到背後挪動畫架刺耳的聲音,不禁皺眉,真是打擾心情啊。
但她也沒想回頭,只是悻悻地低眼繼續畫畫。
「嘎——」
又是一聲。
這下陳穎禾有點不耐煩了,「大壯你就不能搬著嗎?非要拖?」
她說的是畫室裡另一位同學,平時就數他們在畫室裡待得最久,今天大家都陸陸續續回去了,想來剩下的除了她也就只有大壯。
大壯沒回話。
唉,我是不是太暴躁了。陳穎禾心虛地轉頭,「我是不是兇你……」
後面並沒有人,陳穎禾頓住了,是畫板擋住了嗎?她從下面看去,毫無規律的畫板腿兒之間,也沒看到腿和鞋子,空空蕩蕩的,畫室裡,只剩下她了。
「不是吧?」陳穎禾首先是覺得好笑,破畫室還鬧大耗子是吧,哦不對,她想起家裡老人說,可不敢叫耗子。耗子這麼有靈性的動物,北方要尊稱灰仙,南楚也要喊一聲「高客」的。
唔,所以說靜物水果不見了也不一定是哪個同學吃的,可能是耗子,難怪沒人承認呢。
陳穎禾低頭摸起手機,開啟畫室群,剛好就看到大壯之前的發言,說起回家路上被燒烤引誘,果然已經回去了。
就是這一低頭,「嘎」,又是一聲響,陳穎禾迅速抬起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後知後覺的,背後冒起了冷氣一般,渾身發涼。
這次她可是立刻回頭了,就算是耗子,也不可能跑這麼快啊,影子都不見了。而且這一次,陳穎禾甚至分辨出了動的是哪一個畫板,
陳穎禾坐在最靠前的位置,身後的畫板都是錯落開擺放,此時,有個很明顯空缺,是好幾個畫架畫板被搬開造成的。
從陳穎禾的視角看去,那個空缺就像是……就像是……
怎麼形容呢?
她突然想到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推開中間阻擋的畫架,要接近她!
陳穎禾想站起來,可是她心跳實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