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瀟拿出談春影隨身攜帶的卡包,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符,磨砂符套之中,那張符赫然已是硃砂褪色,灰敗如舊。
——這說明符起過作用,也幸虧這張符,不然談春影可能性命堪憂了。
然而孔宣卻面色更難看了,呼神名即治鬼,這符震懾作用也很大,此獠竟敢當著他的面毀符傷人,沒有比這更挑釁的事情了,尤其是以孔宣的性格,從齒關擠出兩個字:「死狗……」
未及多說,但言外之意顯然是不想讓禍鬥在人間界多待了。
談瀟皺著眉,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剛看到禍鬥時覺得是奔著報復來的,但報復衝著家人就有點下作了。可是轉念一想,十二隻禍鬥,他一人雖除了三隻,但那不是還有九隻都是404辦其他法師捕獲的。
要說是欺軟怕硬也沒道理,都敢硬剛孔宣了。
朱頤心也在車上,就是攝影師也跟著,把突發事件拍攝進去。
此刻,朱頤心好奇地看了一眼,不明白談瀟為什麼有心情擺弄起了談春影的符,臉色又不太好看,安慰道:「小談你別擔心,不幸中的萬幸是咬在四肢而不是面部,等下去處理了傷口就好。」
「嗯,好。」談瀟勉強一笑,回應了一句。
「你腿沒事吧?」朱頤心看了看他雙腿,剛才直接從二樓就跳下去,那可是有一定層高的,差點把她嚇死。
「腿?沒事啊。」談瀟能有什麼事,他掃了一眼攝像機,「哦,我們偶爾也要練練功的,文武雙全比較好。」
到了社群醫院,談瀟在朱頤心的幫助下,給談春影沖洗傷口,打疫苗,還縫了兩針。
談春影躺在病室內,還未甦醒,朱頤心在和醫生溝通。
趁此機會,談瀟開啟包,用硃砂在談春影手上畫符,念起安神的咒語:「第一魂速守七魄,第二魂速守泥丸,第三魂受心節度……」
雖說談春影缺了魂魄,但剩下的魂魄還是要安的。
談瀟念念叨叨之時,攝影師仍然在從門外拍攝,他也不在意。唸完之後,朱頤心和醫生也過來了,醫生檢視了一下談春影的狀態,正想開檢查做,就見談春影低吟一聲,悠悠轉醒。
談春影扶著額頭,還有種混亂感:「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暈血昏過去了,我們現在在醫院,已經給你打過針。」朱頤心柔聲道。
「是嗎……」談春影想了好一會兒,神色有些疑惑,「那狗,看著好不正常。」眼睛感覺會發光,而且撲過來時有種和體型不符合的特別的壓迫感。
「確實不正常,應該是有狂犬病。」朱頤心還以為她說的是瘋狗症狀,「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下我們送你回去。」
談瀟去給談春影拿點藥,朱頤心問他:「我剛才看到你在裡面給你媽媽畫符唸咒了?」
「是啊,給她祈福。」談瀟很自然地道。
「那你,」朱頤心好奇地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呢?你覺得會起作用嗎?」
人們通常會很好奇,一個神棍對他自己學習、施展的那些東西,內心到底是什麼態度,或者說,有幾分信?
朱頤心知道,有些巫師的儀式不一定有作用,但他們在狂信之下真的能進入某種迷亂狀態,連自己也騙過去。
談瀟微微一笑道:「在那種情況下,我希望有作用。」
是嗎?朱頤心看著這個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兩個細節讓她對少年的話產生了一點探究。
……
待到談春影休息得差不多,準備回家,談瀟道:「朱阿姨,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回去吧。」
「你們又沒開車,我們送回去啊。」朱頤心道。
「不是,我朋友來接我了。」談瀟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