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春影旁邊則是與她合作過不少次南楚歌舞團負責人,整個舞劇時間很長,這次他們會表演精選片段。
「這和以前的儺舞節目有什麼區別嗎?」節目組負責人引導地問。
「從前我們也改編過一些儺舞,比如把《操蛇舞》成功在街頭推廣,讓南楚市民都能跳起來。還曾經排演過儺面主題的兒童舞蹈《羽童》,這個還曾經獲得過獎項。這一次的舞劇,是把很多楚巫特色舞蹈串聯起來,透過數個章節,來整體呈現……」
導演對談春影的表現特別滿意。
作為一手帶領靈師從楚巫代表轉變為文旅代表,第一個吃上螃蟹的人,她有成績,有經驗,會表達,很快就完成了拍攝。
而對於另一邊的紀錄片攝製組來說,這也是他們默默觀察的一部分:楚巫在新時代的生存方向之一。
先導片攝製組離開後,舞團演員小聲和談春影交流最新八卦:「九嶷山那邊好像是和省臺搞合作,也播幾個節目。」
「哈哈,那也不錯。」談春影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這晚會分會場當初也是好幾個地方在爭取的,包括九嶷山景區。
那邊本來也是挺有把握的,可惜最後沒爭取過南楚。不過他們退而求其次,讓省臺也搞得挺熱鬧,剛好舜帝誕辰也是前後腳,所以把祭舜盛典也順勢安排上了。
談春影提起九嶷山還是比較有好感的,「我以前到處找路子,跟旅行社啊什麼的合作,那時候因為他們那邊演員搞得好一些,我還過去取過經。」
「哦喲,是嗎?」
「嗯,他們景區管理也不錯……」
兩人又閒話了幾句,談春影把舞團演員送走之後,紀錄片攝製組仍然像幽靈一樣拍攝著談春影的日常,她正在收拾自己剛才用來展示的道具等等。
這裡頭有一把弓。
談春影的儀式很久不用到太陰弓了,但《楚儺》要展現得比較全面,怎麼少得了「鼓而射之」中的桃木弓。排練過程中,談春影一般是用桃木棍代替,現在臨近表演,舞團定製了一批道具弓。
談春影掂了掂,她已經很久沒有拉過弓了,此時提弓拉弦,單眼瞄準,視線中,大門被開啟,談瀟拎著書包走了進來。
談瀟一看她在拉弓,象徵性地舉起手來,「我招了。」
「咻。」這道具弓箭都沒搭,談春影用嘴巴模擬特效,和兒子一起幼稚地傻樂了兩聲,才收起弓來,大家一起走了進去。
一個高三的楚巫傳人,《大巫》這邊的導演朱頤心刻意跟著談瀟上二樓,拍攝了一下他的作業,還有就在書桌上的孔雀面具。
朱頤心問了一句:「這次晚會談瀟不參與了?」
「他都高三開學了,現在什麼都不叫他參加。」談春影道,「但是整個舞劇他是都知道的,畢竟以後還要他來傳承。」
朱頤心點頭,他們也想拍攝一些談瀟的學習畫面,還有學校老師同學對楚巫的態度之類,用以側面表現。不過這個不急,紀錄片拍攝時間是很長的。
「你們學校同學應該都知道你是楚巫了吧?」朱頤心問,「上次端午的時候,也拍到你同學給你們幫忙?」
紀錄片不只有他們日常的場景,肯定也需要一些表達,這種表達要靠導演來引導。
「是,我從小學,同學就都知道我是巫師,我甚至給同學家裡幫忙,在葬禮上搭把手。」談瀟道,他也知道導演組早就要了他小時候表演的那些錄影帶。
「哦?」葬禮上搭把手這事,別說朱頤心了,談春影都不知道。
也就是林仰他叔公那一次,談瀟簡單說了一下,「他們的班子對我還是會有一點疑惑,因為我們現在經常只是表演。」
談春影也點頭,大家的賽道早就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