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死他都想不到孔宣是神仙,倒是聽談瀟說過,很多妖怪喜歡自吹自擂,孔宣平時口氣也不小,還經常素質極差地擠他。
比如現在,孔宣又嘲諷地回答:「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
看看。
他只是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才會被嚇到好吧。
「瀟仔,你是我親同學,灶王站起來真的是因為他嗎?他是不是故意嚇人?他到底是不是人?」林仰被一連串打擊搞得有點疑神疑鬼,畢竟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他都落魄書生了,同學也成真巫師了。
談瀟看了看孔宣,含蓄地反問:「你覺得呢?」
「應該還是嚇我的。」林仰想了半天,也沒證據證明灶王站起來是因為孔宣,他自語地道,「那麼厲害還補什麼物理……」
不是隨手就把試卷弄來了?不對,應該根本不用上課吧,哪有自己折磨自己的。
守飯童子一聽,樂得躺在灶上直蹬腿。
孔宣:「……」
談瀟差點笑了,「那你就這麼想吧。」想太多不是個好事,「我先幫你做個法,請灶王爺收回饋贈。」
「好!好!還是這個要緊。」林仰擦了擦快被風乾的眼淚。
這裡也沒什麼做法的道具,但幸好談瀟有「一點」關係,而且灶王要求的排場一般也不大。談瀟利用農莊現成的材料,找到紙,裁成紙馬,以及草料,再拿來水果、糖果、臘肉,以及雄雞一隻,也是農莊裡養的。
「你捧著這隻雞。」談瀟叫林仰抱住那隻雞。
「嗯……」林仰聞著味兒有點大,估計雞爪子上還沾著雞屎,但他還不得不抱緊了,人家雄雞也不願意讓他抱,在用力掙扎。
「別動別動!」林仰安撫大公雞,只覺得這雞一撲騰,什麼東西甩進了自己嘴裡。
林仰一僵,他甚至不確定雄雞身上沾的什麼東西甩進來了,草料還是雞屎,因為到了他嘴裡就成鵝肝味兒了啊啊啊!
「呸呸呸!」林仰又哭了,不敢細想。
「安靜。」談瀟看了林仰一眼。
林仰登時不動了,忍住品味嘴裡的鵝肝味,只覺得現在的談瀟雖然沒穿祭祀服也沒拿什麼道具,但冷冷一眼就讓他瞬間噤聲,不敢放肆。
「還差一個,得寫個表文。」談瀟思考了一下格式,抬頭還得換成灶王。
「表什麼文?」林仰戰戰兢兢道。
「就是情況說明。」談瀟一般是用毛筆寫,這裡沒有,就用原子筆和作業紙寫,「你請人辦事,總得把事情說清楚。」
「九天東廚司命太乙元皇定福奏善天尊……」談瀟邊聽守飯童子念全銜邊寫,有守飯童子在,這公文格式自然錯不了。
任何時代都一樣,祈神的公文也是有格式,談瀟唰唰寫完了表文,叫林仰簽字畫押,投入灶中,守飯童子便捧著表文去送加急了。
接著念頌寶誥,令林仰握著雞頭,向草料之內推,如是三次。
「位司喉舌,經理庖廚……司喉舌於北斗之中,察善惡於東廚之內。」談瀟在旁手指沾水彈向雄雞頭,見雞連連顫抖,就跟抽羊癲瘋一樣,便知可行,這便是代表灶神受領了,若不受領,是要把這隻雞也宰了祭去的。
林仰抓著雞,僵硬得不能動彈,「?」
「化燒紙馬草料即可。」談瀟將草料和紙馬收攏在一起,孔宣打了個響指,草料裡就躥起了火苗,將其焚燒殆盡。
林仰嘴巴張了張,他才剛剛說服自己孔宣有可能是嚇唬人的……
談瀟往林仰臉上也彈了點水,「可以了啊,還愣著,把雞放下了。」
林仰把那雄雞一拋,就見剛才還抽風的雞一落地,撲騰著健步而走,落荒而逃了。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