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二舅不是閒溜達來的。
秦廣山往秦向河看一眼,遲疑的問,“二舅,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二舅哼一聲,道,“上午在郭灣喝酒,經過茅塘聽大姐說向河回來了,家裡沒找到,一猜就在縣城店裡!”
秦向河問,“二舅,找我有事嗎?”
“哎呦,看我這腦子。現在啊,一看到你就高興,正事都給忘了!”二舅一拍腦門,歪身往外大喊,“惠娟,快進屋,外邊風大!”
伴著清咳,一個腳踩小皮靴,穿緊身褲,上身一件大紅襖的女人進來,面相清秀,只兩邊顴骨略顯得有點高。
女人挺直站著,雙手一直插著棉衣口袋,她先是看了看鋪面,復而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
秦廣山離的近,見女人架勢,不知是什麼來頭,讓了個板凳過去,“坐。”
“是你?”女人乜眼,瞅瞅秦廣山,轉頭向二舅說,“老叔,他也太老,那我回去了!”
“哪跟哪兒,這是老大廣山。”二舅欠身,對著另一邊的秦向河介紹,“這才是我那個外甥,向河,看看,怎麼樣?”
“……還行吧。”女人上下打量秦向河,表情有點勉強,接著,她走向櫃檯,“說的就是這個啊。我看了,怎麼比人小那麼多。”
朱彪摸不清頭腦,聽女人貶低門店,不由辯了一聲,“店小,那是租金貴啊,不看什麼地方。”
“貴?能貴到哪兒!旁邊人家賣包子的都比這大。”女人甩著粗大辮子,認命的道,“成吧。雖然是賣調料的,也算是一個店。對了,你這個店,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有沒有兩百塊?”
秦向河有種不妙的感覺,不禁和大哥一起看向二舅。
“何止,起碼……好幾百!”二舅接了過話,等迎上秦向河的目光,他和藹的一笑,“向河,你今天出門,聽到什麼叫了沒有!”
秦廣山當機立斷回答,“沒有!”
二舅氣的,一把將秦廣山給扒拉開,“這孩子,一邊去,有你什麼事!”
轉而,又對秦向河語重心長,“二舅聽說了,你去南寧,一個人回來的。唉,大姐都焦心死了!放心,有二舅呢,包我身上了。”
“……”秦向河眉頭直跳,知道二舅為什麼來找他了。
給秦廣山扒拉開,桌前就多了個空座,二舅伸手在凳子上拍拍,“慧娟,別老站著,快,過來坐!”
等女人昂著臉的過來坐下,他對秦向河繼續道,“早想給你介紹了,去茅塘幾次,都說你沒回。這,是白糖廠李主任家的千金,李慧娟。看,年輕吧,漂亮吧,人還不嫌你離過婚!”
李慧娟大方的說,“我聽老叔講了。離婚怕什麼,帶兩個孩子,還能來縣城開個店,說明腳踏實地,肯上進,還不錯。”
秦向河衝李慧娟歉意的笑笑,轉身對二舅道,“二舅,真不用,讓你費心力了……”
李慧娟很是體貼,攔過來話,“不用自卑。我看上你,就不在乎你這店掙三瓜兩棗。沒看頭就趁早關了,到時讓我爸給你批些紅糖白糖出來,拉哪兒,都一個月至少掙兩、三百。”
另一邊,朱彪並排跟秦廣山站在一個貨架前,研究著包裝,只是肩膀抖成那樣,明顯快笑成篩子!
秦向河無奈,只得道, “二舅,白鹿是在南寧上大學,以後會回來的。”
二舅聽了,嘴角一撇。
騙鬼,人家城裡的,回去了,還能再去茅塘那旮旯地方受罪。
要是上大學,就更不可能了。
上大學那就是飛上枝頭的鳳凰,還在意你這窮小子!
“呦,呦!”李慧娟這才聽出言外之意,立馬不樂意了,“看不出你還挺長情。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