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欒川想慢慢來,但有人卻等不及,尋到了這山野林間。
「首領,那個半年前來找咱的廢帝就躲在那座山後的莊子裡。」
被叫首領的人一臉狠厲:「可真讓我好找,這盛家的人,一個個都是不是省油的燈!半年前用三萬軍隊換了一個奴隸,據說是什麼驍勇善戰的將軍,我還以為他要用這個將軍奪回自己的皇位呢,誰知卻貓在這裡做些可笑的討好之事。」
「首領,你有所不知,據打探的情報來看,這奴隸是當今皇后的爹,這廢帝想討好皇后的爹,與皇后呢。」
「既然他如此痴情,我們為何不幫他一把?也好讓我們兩個同病相憐之人好好合作不是?」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手裡把玩著一把染血的匕首,笑得陰鷙,廳堂對應的院落外躺著十幾具屍首,其中包括這個莊子的原本的主人喬員外。
這些鳩佔鵲巢的不速之客從東南而來,正是將尤老將軍作為奴隸買下的拓跋元,也是在與拓跋棲梧爭權中敗落的拓跋棲梧同父異母的弟弟。
大半年前,盛欒川逃離天佑皇城,因為收到尤老將軍的訊息而趕往東南,拓跋元看上了盛欒川手裡的兵力,以合作作為交還尤老將軍的條件,但盛欒川不想蹚渾水,只說將三萬兵力借與拓跋元,換取了尤老將軍的自由和秘藥。
拓拔元也憑藉這三萬兵力擴大了勢力,但還是沒辦法將拓跋棲梧一舉拿下,於是拓跋元打算再向盛欒川借些兵,誰知盛欒川卻在尤老將軍瘋症穩定之後帶著人溜了,留下的那三萬軍隊,拓跋元也指使不動了。
……
尤雪竹在莊子待了幾日,本想等武紀辦完事回來再做打算,誰知武紀一直未歸。
「你把武紀人扣下了?」
盛欒川搖搖頭,也露出困惑的神情:「我只是以分佈在江南地區的暗衛失蹤為餌騙他出去一趟,這一來一回兩天足以,而我只需要在這兩天內讓雪竹明白尤老將軍不適合強行帶走即可,沒必要將人扣下,我貿然將人扣下恐怕還會引來盛欒安,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尤雪竹暫時相信了盛欒川的話,這幾日的相處,盛欒川變得內斂了很多,雖然不能肯定是否存在做戲的成分,但不可否認的是,父親在盛欒川一遍又一遍的解釋下,終於將他劃定為了可以近身的人。
要不再等個幾天,算著腳程,兄長應該也快趕到了,但為了以防萬一,尤雪竹還是給盛欒安去了一封信。
「四殿下,你盯著我的信鴿,該不會轉頭就把它打下來了吧?」
「不會……」
「四殿下大可放心,我沒有興趣對一個廢帝趕盡殺絕,只不過我得向我在意之人報聲平安。」
「嗯,知道了。」盛欒川眨了眨眼,企圖趕走突湧而來的酸澀。
但飛到一半的信鴿還是被拓跋元的人打了下來,拓跋元看到了綁在上面的平安信,聯想到前幾日意外抓獲的人,拓拔元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向廢帝借兵,不如向現在的天佑皇帝借兵,這一個個都被這皇后迷得暈頭轉向,若他將人抓來,那還何愁弄不死拓跋棲梧。
於是,拓跋元冒充齊員外的身份,以喜添新丁為由給尤雪竹送去了一封請柬。
「這個齊員外與尤家有交情麼?」尤雪竹揚了揚手中的請柬問道。
「不算太深的交情,但齊員外是這附近的大善人,喜交廣,經常會擺席宴請鄉民。」
「成三,你說齊家又有喜事了?前些時日聽說他的兒子中了舉人才擺了宴席,這次又有何喜?」
尤老太太在僕人的攙扶下,午歇醒了第一時間便找到了盛欒川。
盛欒川放緩了語調,哄著回答:「是家裡添了新丁,邀請相鄰去沾沾喜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