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欒川瞥了一眼:「嗯,看見了。」
「陛下不去看看嗎?萬一是著火之類的……現下梧桐宮正在禁閉,怕是拖下去會釀成大禍啊。」
盛欒川不以為然:「不過是朕的皇后騙朕解除禁閉的小把戲罷了,不必管他,來,你陪朕喝一杯。」
安輕言自知勸不動,只能祈禱尤雪竹自求多福了。
不多時,便有太監來報,說梧桐宮著火了。
盛欒川太抬著醉眼,陰陽怪調的問了一句:「皇后沒事吧?」
太監躊躇著說了句沒事。
「那既然沒事,那就接著奏樂,接著舞,別讓這小插曲壞了朕今晚的心情。」
曲子又奏了幾首,安輕言見盛欒川心不在焉,悄悄的讓劉有財將樂師和舞姬都打發了。
盛欒川甚至都沒有發覺已經沒人奏樂和跳舞了,只是不停的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陛下,要是真的擔心就去看看吧,畢竟他是皇后。」安輕言勸慰到。
「皇后?呵,朕的皇后?」盛欒川嘴上帶著嘲諷,卻還是揮退了安輕言。
沉默良久,盛欒川吩咐道:「劉有財,你去梧桐宮打聽打聽情況。」
劉有財領命,盛欒川則有些心煩意亂的負手在大殿中踱來步去,見劉有財回來,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曾察覺的緊張:「皇后…怎樣?」
「皇后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聽梧桐的宮的人說,火災傷到了皇后的臉,怕是毀容了,陛下要去看看嗎?」
「毀容了?」盛欒川咀嚼著這幾個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那一個瞬間,盛欒川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年少時還沒穿上皇后華服的尤雪竹的樣子,想起了那個摺扇遮面的少年郎,想起了與尤雪竹有六分相似的安輕言的臉。
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如今的尤雪竹長什麼樣,盛欒川明明才幾天沒見他,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看過他了。
毀容了,也好的。
混亂的想法過濾掉後,竟在盛欒川的心底留下了這樣一個答案。
畢竟尤雪竹已經沒有了顯赫的家世,隱沒在後宮的才情,現在連他那張讓人艷羨的漂亮臉蛋也沒了,那麼這個人已經不值得自己愛了吧?
盛欒川自欺欺人的強迫自己細數安輕言的好,雖然安輕言的容貌與尤雪竹只有六分相似,但性格卻與年少時的尤雪竹相似八分,現如今安輕言就陪在他的身邊。
年少時的「尤雪竹」失而復得,那麼,現如今的尤雪竹失去也未嘗不可,帶著這種想法的盛欒川終是昏醉的睡去了。
……
尤雪竹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吸入的濃煙過多,昏迷了兩天。
尤雪竹隱約的記得在火中將他救起的人好似盛欒川,隨即醒來後的他緊張的拍摸著身上的衣服。
見身上沒有那柄扇子,慌亂的連鞋都沒穿就跑出了房門:「裕兒…裕兒……我的扇子呢?」
尤裕聽見尤雪竹的聲音從廚房跑了過來:「公子,你醒了?扇子?什麼扇子?」
「就是阿川送的那把扇子。」
「啊?沒看到,小人給公子換衣服的時候,您的身上沒有扇子。」
「這樣嗎?」尤雪竹有些悵然若失。
但又想到是盛欒川將他救了出來,那柄扇子有與無已經不再重要了,畢竟物只是寄託了感情,而人只要有心就行。
經歷了生死一瞬的尤雪竹想通了這些,既然扇子隨著那場大火去了,那麼過去的種種也都隨著那場大火去了吧。
尤雪竹想重新給盛欒川一個機會,只要盛欒川對他坦白尤家的事,他願意給兩人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尤雪竹想立刻去找盛欒川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但他從銅鏡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