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為了保住腦袋的劉有財耐心些,終於蹲到了那天撞到他的宮女,這一次劉有財看清了這個宮女的臉。
劉有財不敢直接將人帶到盛欒川的面前,畢竟如果真是皇后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陛下,奴才找到那天的宮女了,確實是從梧桐宮出來的……這個宮女奴才沒在梧桐宮見過……但長得有點像皇后身邊的侍童……」
盛欒川思索一番,笑中帶刀:「劉有財,找個時間去請尤裕過來,要挑皇后不在的時候。」
「是…是……」劉有財不禁捏了把冷汗。
尤裕時刻待在尤雪竹身邊,除了每月月末出宮採買,劉有財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是在尤裕出宮後截住了他。
尤裕就這樣被套著麻袋送到了養心殿。
重見光明的尤裕看著正殿上端坐之人,顫聲道:「參見…陛下……」
盛欒川撐著腦袋,額前的冕旈遮住了大半張臉,表情看不真切,聲音卻透著森寒的笑意:「劉有財,朕不是讓你把人請來麼?怎麼還不上座?」
「陛下…不…不用…小人跪著就好……」
「那怎麼行,你可是照顧雪竹多年的貼心人,怠慢了你雪竹該不高興了……」
尤裕戰戰兢兢的坐上了劉有財搬來的椅子,隨後,劉有財又奉上了糕點茶水。
「嘗嘗看,這進貢的糕點與茶水是否比思過堂的香?」
此話一出,尤裕從椅子上跌跪了下來,手中的茶盞也不慎打碎。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這一切都是奴才的主意,與公子無關,請陛下不要怪罪公子……」
「哦?朕為何要怪罪皇后?你且說說,你什麼主意?」
尤裕一咬牙,頂著帝王的怒視,開始了瞎編:「陛下…近日太少來梧桐宮了……奴才見公子整日悶悶不樂……就提議…不如找安順王聊聊詩詞歌賦……畢竟公子在宮中也沒熟識的人了……」
「嗯,聽你這意思,反倒是朕做得不對了?」
「不是…不是的…陛下,是奴才錯了…是奴才罪該萬死……」
「劉有財,再上一杯熱茶,朕親自賠個不是。」
盛欒川接過新上的茶,高高在上的看著跪在他腳邊的尤裕。
「抬起頭來。」
尤裕不敢不從,驚恐的看著盛欒川,盛欒川捏著尤裕的下巴,將糕點塞滿了他的嘴,隨即一盞滾燙的茶水灌了進去。
熱水灼燒著尤裕的口腔,他不敢掙扎,硬生生的咽掉了大部分。
盛欒川將茶盞一扔,尤裕的下巴與嘴唇被溢位的茶水燙得通紅。
「這茶和糕點怎樣?是不是比思過堂的要好很多?」
尤裕雙眼泛紅,不住的點著頭,想要說話卻疼得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哦,對了,朕忘了跟你說,糕點裡摻有蠱蟲,這種蠱蟲喚作獬豸,它會在你每次撒謊的時候,便啃食一口你的心臟,直到你的心臟千瘡百孔,暴斃而亡……當然,你不撒謊也需每月服用解藥來鎮住體內的蠱蟲……」
尤裕嚇得趕緊摳喉,但吐出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來不及嚥下的糕點。
「別白費力氣了,現下你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讓你家主子來求朕,二是用你在思過堂聽到的訊息換解藥,你看如何?」
尤裕不怕死,他不想出賣自家公子,他是不會答應的。
但盛欒川的下一句話卻讓尤裕妥協了:「都這種時候了,還衷心護主,你不會是以為朕不敢殺了尤雪竹吧?」
「嗚嗚……」尤裕說不出話來,但淚水已經止不住了,他緊緊抓住盛欒川的衣袍,拼命點頭,彷彿替他家公子抓住了救命稻草。
盛欒川還欲戲弄幾句,這時,尤雪竹不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