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茶茶沒有掉下去。
不僅沒有,幼崽還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塞給她了一顆糖。
草莓味的糖果,很好吃。
幸湘閉上了眼睛,視野陷入一片黑暗,那股甜甜的草莓味似乎還縈繞在口腔。
很甜的糖果,彷彿能驅散所有的壞心情。
就為了那顆糖果,幸湘後來沒有動手。
直到今天——
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事已至此,她必須要完成吾神給她的任務。
雖然她並不清楚吾神這麼做的目的,但她只要照做就是了——
把朱天虞的項鍊拿到,帶入這個領域;幫助陽間的人收集齊周溪的屍體,讓陽間的那個域主得到掌控整個域的能力;以及……
殺掉所有的月亮邪物。
所以,她只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茶茶,不要怪她。要怪就怪你們的月亮邪神吧……
幸湘睜開了眼睛,這次眼眸中只餘一片冰冷。
她朝出口的方向走去,還未走到,就看到有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中,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這個空間給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是的,在進入這個空間的一瞬間,每個人都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這也正是幸湘能率先找到茶茶的原因。
光看茶茶被神之沼吸附的程度,就知道她一定深受月亮邪神的喜愛。
幸湘思索著這些,面色不變,繼續朝前走,就隱隱聽到了眼鏡男和運動男的聲音。
待聽清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時,幸湘的臉色徹底沉了出來,直接從鏡子中出來,問了那句話:
「……周溪的屍塊呢?!」
看清幸湘的瞬間,眼鏡男和運動男的臉色登時都變了。
眼鏡男額上冷汗淋漓,低聲道:「幸神使……對不起,是我們的問題,讓那兩個月亮邪物帶著周溪的左胳膊進入了鏡子中……」
他欲言又止,道:「以他們的水平,應該會死在鏡子裡,就是不知道對您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你們說呢。」幸湘煩躁地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斥道,「蠢貨!這點事都做不好。」
眼鏡男和運動男頓時羞愧地垂下了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而幸湘深吸了一口氣,道:「還好我拿了另外的三部分屍塊,就數量上比起來,就算他們能會和,也比他們手中的兩塊多。」
眼鏡男附和地笑道:「幸神使您說得對,還好有您在,不然我們這次的任務可怎麼辦啊!」
運動男也跟著是一陣討好。
幸湘直接忽視了他們的話,把三個盒子拿了出來,依次擺開。
眼鏡男立馬殷切地走上前去,開啟了三個盒子,然後……他的表情變了,手也開始抖:「幸神使,這屍塊……」
幸湘朝前一看,臉色也登時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盒子裡是屍塊,但是絕對不是周溪的!
……以周溪纖細的身影,胳膊和腿都不可能會這麼粗,這麼多體毛。盒子裡的,目測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身上的。
幸湘的手也開始抖了,她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些屍塊了——馬場。
馬場的地上有凌亂扔著一些屍塊,當時他們還笑談過這地方來了真恐怖,誰曾想……
所以,茶茶給她的是假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和雲瑩瑩,應該早就發現她的身份了。
幸湘知道自己該憤怒的。
但是……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卻很複雜。
如果雲瑩瑩知道她的身份的話,那麼就意味著應該會有所防範,所以才選擇用這些屍塊頂替了周溪的屍體,讓茶茶交給她。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