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送了我這樣一份大禮。」薛盛掙扎著抬起頭來,冷冷地道,「看來,你現在很生氣啊。」
不遠處的血霧翻滾著聚集到了一起,一個紅衣女子慢慢地朝他走來,而那些從四方聚集在一起禁錮在她身上的鎖鏈,在行動間悄然崩裂。
鎖鏈層層斷開,而血鬼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強。
在她身上的所有禁錮盡數消失後,血鬼輕輕一抬手,那隻昏迷不醒的黑兔子便從血霧中飛了過來,落到了她的右掌心。
而血鬼的左掌心正靜靜地趴伏著一隻身軀微微顫抖的幼小黑兔。
有血霧慢慢的匯集起來,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黑兔身上,一點一點治療她身上的傷口。
而薛盛也由一開始的低笑變成了大笑。
他笑得越發的瘋狂,笑得幾乎上氣喘不過下氣,就算鮮血不停的從他的口中冒出,他也沒有停止下來。
血鬼冷眼旁觀,淡淡道:「……哥哥,你瘋了。」
「我沒有瘋,妹妹……你以為這一切現在就結束了嗎?!」薛盛忽然抬起頭來,雙眼中遍佈血絲,他執拗又瘋狂地道,「我要讓你知道,你想徹底擺脫我,那是不可能的!」
說罷,薛盛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眼熟的盒子——
那是言藜一直小心保管著的盒子。
血鬼面色微變,但她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薛盛已迅速地掀開了那個盒子,一把抓起了其中的菱形體,不管不顧的將其塞入了口中。
菱形體的光芒沒入薛盛的體內的瞬間,他整個人迅速地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而薛盛一雙眼睛首當其衝,來的變化又快又猛烈。
薛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迅速地退去了瞳孔的存在,只剩下了一片純白,看著詭異又古怪。
他的面上滿是痛苦,面容扭曲猙獰。而他臉上的血肉也在不停的蠕動,似乎有什麼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而此時的薛盛整個人都在朝外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紅光,他身體不停地顫抖,四肢也控制不住的彎曲成了古怪的弧度。
就彷彿是那種變異的喪屍,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緊接著,當著她們的面,先是從薛盛的臉上,然後是他的四肢,胸膛等處,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地鼓起了一個小包,冒出了一個接一個的紅色眼珠。
薛盛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裂,似乎是承受不住那些眼珠所帶來的力量。
而現在的薛盛也早已和剛才判若兩人,甚至……不能再稱之為人。
他的四肢頭顱被古怪地併攏在一起,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扭成了一團,連五官的存在都模糊了。
而這一大團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色的眼珠。這些眼珠有大有小,有的已經睜開眼睛,有的仍保持閉上的狀態,但相同的是,它們都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無數粘稠噁心的液體不約而同地從紅眼珠中冒了出來,流淌進了血霧中。
血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她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竟然在眨眼工夫就變成了這樣聞所未聞的怪物。
血鬼右掌中的黑兔也在此時慢慢甦醒。
雲瑩瑩剛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面前這個布滿紅色眼珠的扭曲怪物,三瓣嘴中頓時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媽呀,有鬼!」
「……」血鬼把黑兔放在了地面上,右手輕輕地撫上了小黑兔的眼睛,溫柔地道,「茶茶,我們不看。」
沒想到小黑兔卻搖了搖頭,小聲道:「姐姐,我想下來。」
血鬼微怔,道:「茶茶,你要放技能嗎?」
小黑兔點了點小腦袋,兩隻小小的前爪向上抬起,指了指上方的天花板,她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