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色朦朧中,那雙漆黑兔眼死死地盯著那個逐漸朝他走來的人影。
「……小兔子,真可憐啊。」薛盛嘆息著彎下了腰,嫌惡地踢了一腳阿池髒汙的皮毛,道,「欸,你應該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吧?」
「可千萬別死啊,多堅持一下。等一會兒我還想把那個小孩捉過來,讓你們親眼看著她是怎麼死的。」
薛盛微笑著直起了身,溫柔地道:「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了。」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逐漸走遠,一點一點地朝上去了。
可能是流出的血實在是太多了,也可能是她已經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阿池只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的泛冷,眼前一片昏黑,如浪潮般的睡意一波波的朝她襲來。
她好睏啊……她好想就這麼睡著啊……
「阿池……阿池……」
虛弱的聲音慢慢地靠近著她,阿池竭力睜開眼睛。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黑色兔子正在一點一點的朝她爬來。
「姐姐……」三瓣兔嘴輕微地顫了顫,卻沒能發出聲音。
姐姐……我好疼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隻巨大的兔子終於依偎到了一起。
黑色兔子的頭顱不負最初的圓潤,右側不僅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上面還插著幾塊鋒利的石頭,血肉模糊。
阿楚努力伸出兩隻前爪,將妹妹攬入了懷中——
就如同她小的時候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她們身上的鮮血留在了一起,阿楚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而妹妹的身體……也越來越冰涼。
「阿池,不怕……」阿楚緩緩閉上了眼睛,喃喃道,「姐姐會永遠陪著你的……」
——永遠。
……
之後的幾層樓並沒有遇到阻攔,薛盛也終於得以爬上了五樓。
他來到了五樓那條長長的走廊中,盡頭是那道被鎖起的樓梯間。
薛盛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感受了一□□內的力量,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體內的力量被消耗的太多了。
先是開咖啡廳的門被消耗了一部分,然後又接連受到了幾次攻擊。雖然他每一次都表現的雲淡風輕,但只有薛盛自己心裡清楚——
輕鬆打敗她們的同時,他體內的力量也在迅速的消耗。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馬上就沒有力量了。
不過,抓那兩個人,剩下的力量應該足夠了。
薛盛的臉上又重新掛起了微笑,他緩緩朝前走去,走到最前方那道被鎖起來的門前時,他摩擦了一下脖頸中的項鍊,終於將它取了下來。
銀色的項鍊上懸掛著一個略微有些透明的瓶子,上面隱隱透露著裡面的血色。
薛盛扭動了一下瓶子的開口,瓶子的底端倏然多出了一塊,仔細看去,像是一把鑰匙。
薛盛捏著鑰匙,慢慢地朝門上的鎖靠近。
不知怎的,門後的血霧開始翻滾了起來,甚至有一些不受控制的透過門縫溢了出來。
薛盛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收回目光,終於將鑰匙插進了鎖中。
門被開啟的剎那,鋪天蓋地的血霧迎面撲來。與此同時——
有道黑影從門側沖了出來,直直地朝薛盛撲了過去
意外來的太快,薛盛一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血霧又阻擋了他的視線,等他迅速將血霧揮開的時候,薛盛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手上的項鍊不見了!
薛盛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凌厲的目光直直地朝前方射去,那邊有一道背影正在拼命的朝血霧的中心跑去。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薛盛面色鐵青,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