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蘭走進堂屋把竹簍放下,有些不好意思,「沒注意就摔了。」
「平地摔啊?」
見小麼女沒有說在哪裡摔的,殷父心裡就有數了,因為之前小麼女也平地摔過,每次他們問,小麼女就會略過這個問題,轉而回答別的。
「爹!」
殷素蘭跺腳。
殷父趕忙止住笑,「可摔到何處了?」
殷素蘭上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只吃了一嘴泥。」
「快去漱漱嘴,」殷父的大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腦袋,滿是慈愛道。
殷素蘭去漱了嘴後,便回房間換好衣服,出來又被殷素錦拉去木盆面前泡腳,「這天還涼著呢,你今早還犯頭疼呢,可不能馬虎。」
她一回來就趕緊燒了熱水,殷素蘭自然乖巧領情,等她泡好腳後,小臉蛋也紅撲撲的了。
殷素錦見此卻很滿意。
天都快黑了的時候,殷世成一行人才回來。
殷父招呼他們吃飯,吃過飯後,殷素錦又去燒了一大鍋開水,兌上冷水也夠他們清洗了。
但何野卻堅決要回家洗。
殷父正欲說他時,何野紅著臉低聲道:「叔,我回家洗,省得人說閒話。」
他立馬明白了,想到這小子和自家錦娘也是情投意合,而錦娘如今也十五了,是該議親的年紀,於是笑道:「行,聽你的。」
殷世成滿臉感激地舉著火把,將人送回家。
「何家小子也快十八了,有些事我們也得準備準備。」
殷母坐在殷父身旁含笑道。
殷父點頭,「是個好小子,這些年也知根知底,不錯。」
廖月珍站在堂屋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默默退了回去,等她洗好回到房間時,看著櫃上正燃燒的油燈發呆。
上輩子殷素錦就是嫁給了何野,何野雖然家中無長輩,田地不多,又是清貧之家,但對殷素錦是真的好,二人生養了兩子一女,後何野還做起了山貨的買賣,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後來殷世成高中狀元,回鄉時給了何野夫婦一筆銀子,讓他們在鎮上開了個雜貨鋪,都知道那是狀元郎姐姐姐夫的店,生意自然不必多說……
想到這,廖月珍抿緊唇。
明明家中銀錢拮据,錦娘又那般好顏色,為何不為她高選一佳婿,非要和一個泥腿子過一輩子。
若錦娘嫁入高門,他們何須再愁銀錢之事,大郎如此才學,但凡有眼的人都願意助一臂之力,何況還是親家呢?
越想廖月珍越覺得自己想的才是對的,一是為大郎著想,二是為錦娘著想。
體貼關懷哪有富貴權勢來的重要?
錦娘還是太年輕,所以才會在意那點溫情,若她和自己一樣重活一世,肯定不會選何野!
廖月珍點頭,不會選的。
這一次,她來幫錦娘做選擇。
她是為了錦娘好。
廖月珍閉上眼,極力勸說自己是一番好意,何野娶誰不是娶……
殷世成回房時,油燈昏昏亮著,廖月珍沒有加燈油,自然越燃燒越不亮了。
他剛躺下,身旁原本背對著他的人就貼了上來,「大郎,娘今天……我實在忐忑難安,又不知哪裡做錯,大郎可為我解惑?也好順了孃的心,好早日開顏。」
殷世成回房前也向殷母小聲問過,可是珍娘哪裡做得不如意,才惹得她忽然變了顏色。
殷母只是看著他嘆了口氣,只道他需眼明心亮,別的一概不說。
殷世成也在思索這幾個字的意思。
廖月珍軟若無骨地貼著她,嬌聲問自己時,殷世成沒有半分旖旎,反而將其往一旁輕輕一推,「娘一直這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