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小手伸到她跟前。
廖月珍抬頭看了眼盯著自己荷包的殷素蘭,「我給你可以,你得給我點吃的。」
「看你給我多少。」
殷素蘭卻道。
廖月珍暗罵她奸,手還是誠實地從荷包裡拿出兩文錢放在殷素蘭的手心裡。
她實在是太餓了。
「這麼點兒?」
殷素蘭把錢放好後,又把手伸過去了,「一碗水五文錢,一碗米湯十文錢,一碗乾飯二十文錢,要是想吃菜,一個菜二十文錢!」
廖月珍聽完後想把剛才給殷素蘭的那兩文錢給搶回來。
結果殷素蘭快速往後一退,然後麻溜地跑出去把柴房門又鎖起來了。
廖月珍在裡面無能狂怒,也開始罵罵咧咧了,「小蹄子你倒是心眼多!在你爹孃大哥面前,你怎麼一分都不露呢?」
殷素蘭坐在小凳子上,邊看那兩文錢,一邊樂滋滋地聽她在裡面叫罵,「罵吧,罵久一點,等你嘴皮子乾的時候,記得向我買水喝,一碗水五文錢喲!」
裡面立馬沒聲音了。
廖月珍先把荷包放好,然後背對著柴房門坐下,殷素蘭不說還好,一說她不僅餓,還渴得厲害。
但一碗水都要五文錢,廖月珍寧可渴死也不會買的!
這個黑心的,一碗水都要五文錢……
廖月珍抬起手抹了把眼淚。
殷母一路快步往廖家去。
巧的是今兒廖母老毛病犯了,所以在家沒下地,這會兒正在一邊嘆氣一邊捶著自己的腰,希望早點好,才能跟著一起忙地裡的活兒。
看見大孫子撅著屁股在牆角處玩什麼,廖母哎呀一聲,連忙喚了一聲他的小名,問他,「你在那做甚?」
大孫子轉過身來,露出靦腆的笑,然後舉起了手裡的泥巴。
廖母見此也沒管了,農家孩子哪個不愛玩泥巴的,只要不往嘴裡塞就好。
她想回房躺一會兒,不想剛起身呢,就聽見有人在院子外叫罵。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家的姑娘!才進門幾天啊,就插手小姑子的婚事,我真是作孽啊!我和他爹還沒死呢!她就敢插手我姑娘的婚事,太過分了!你們廖家就是這麼教姑娘的嗎?」
聽到廖家兩個字的時候,廖母慌了神,趕緊扶著腰來到院門口,結果就見幾個老婆子圍著哭泣不已的殷母在那說話。
殷母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們兩個還沒死呢,她姑娘就敢插手小姑子的婚事,我們要是死了,那不知道會把我的錦娘和蘭娘嫁去何等人家!」
廖母聽得眼前一黑,她家可還有兩個沒出嫁的姑娘呢!
「親家母,這是怎麼了?有事兒咱們進屋說可好?」
她趕緊去拉殷母,希望對方不要把事兒鬧大了,廖月珍有什麼沒做好的,她們進屋細說去。
可殷母怎麼可能如她的願,一把就將人推開!
「你姑娘好大的威風啊!進門才幾天,就想把我姑娘嫁到那種陰險人家去受折磨,只為了收高一點聘禮,我告訴你,有我和他爹在,你們的算計就別想成!都是有姑娘的人,你到底是怎麼教她的,她害了我家姑娘,你家未出嫁的姑娘又如何?」
「我告訴你,人我已經關在柴房了!我沒打死她,是我這個做婆婆的心軟,但是不代表我就能忍下這口氣!今兒我來就是罵你的!你管教不好姑娘,那我就管!左右也是我的兒媳婦!」
說完殷母便抹著眼淚走了。
聽見罵聲出來湊熱鬧的幾個婆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見殷母人影都不見了,只能去扶倒在地上的廖母。
「哪有人家爹孃在就插手小姑子婚事的?這事兒……是月珍沒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