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殷母是知道的,好些婆婆折騰兒媳婦都用這個法子。
當年七嬸沒少被她婆婆折騰,有一次是冬日,那麼冷的天七嬸被關了一夜,第二天開啟門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燒得臉通紅。
得虧她男人回來得早,才知道七嬸這是怎麼回事,當下就鬧著要分家,後來被好些人指著說不孝也不管,分家時也沒得到什麼好東西,但七嬸那年卻拉著殷母笑得一臉滿足,自那以後七嬸就愛笑,如今她家的日子過起來了,臉上的笑就更多了。
「還有就是罵,比著罵,」七嬸說了幾條後,又跟殷母說了一條,「不能比自家人,而是拿外人和她比,我就經常拿朱三娘和老三媳婦兒比。」
朱三娘是他們村兒最賢惠的媳婦兒,人雖然長得普通,可人家裡外都是一把好手,一個女人家幹起活來能比兩個男人。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廖月珍想聽也聽不清楚。
而且她洗得稍微慢點,殷母就會冷聲罵她兩句。
廖月珍哪裡還敢一心二用,只能埋頭苦幹。
七嬸走後,殷母輕咳一聲開始大聲道:「原本我們想給大郎求娶另一位姑娘,那姑娘好啊,人長得好,性子也好,可惜我們晚了一步,被別家搶先訂下婚事,不然我們能看上你?你未出嫁的時候外面傳得你多好,可你嫁進門後,我卻沒發現你多好,那名聲該不是你們自家人偷摸給傳出去的吧?」
這還真被殷母說對了。
廖月珍心虛又委屈。
名聲是他們自己偷摸傳出去的不假,但她也不差啊!
如今聽殷母說他們先前還求娶了一位姑娘,廖月珍就想起殷世成忽然間對自己的冷淡,莫不是她之前的猜測中了?
殷世成婚前就心有所屬,只是那姑娘已經與別人成親,所以他才轉而求娶自己的?
廖月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小聲在那抽泣起來。
「哭什麼哭?剛進門就甩臉子給誰看?」
殷母發現後站起身大聲罵道。
「沒有,兒媳只是覺得水太涼,所以忍不住抽泣,」廖月珍趕忙回道。
「涼什麼涼!」
殷母的聲音更大了,指著漸漸升起來的太陽罵道,「你別在那給我找藉口,趕緊清洗乾淨晾曬好!這麼好的天,可別被你浪費了!」
「是。」
廖月珍趕緊點頭,加快速度清洗衣裳。
等她好不容易把衣服晾好,她看著泡得發白的手,露出一抹苦笑。
「趕緊去清掃雞圈還有豬圈,這事兒還需要我給你安排?你自己不知道眼裡有活兒嗎?」
殷母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
廖月珍告訴自己要忍,以後她可是要做官家夫人的,還有很多年的福要享,公婆能活多久?比不過她的!
等她把活兒幹完後,見天色不早,也不用殷母罵,就洗了手進灶房做午食了。
殷母卻跟了進去,不管她幹點什麼,殷母都會一臉嫌棄地挑揀出來罵。
一頓飯下來,廖月珍覺得比洗衣裳的時候還要累。
殷素蘭第一個跑回家。
「娘!王叔說我只要給他尋到狼狗崽兒,就給我兩隻肥兔子!」
她一邊洗手擦臉,一邊大聲道。
殷母笑眯眯地走出來,「他真這麼說啊?」
「嗯!好多人都聽見了,」殷素蘭指了指在腳邊蹦躂的小狼,「它也是狼崽兒,我待會兒帶它去後山轉轉,說不定能找到它的兄弟!」
「你年紀小小,可別進後山!那林子裡有吃人的東西你知道不?」
殷母叮囑道。
「我知道的,我只在山腳下,不上山,一個人不能上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