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愛民一邊吃一邊信誓旦旦地跟家人們道:「我這次準備很充分,一定會考上想上的那所大學!」
紀愛國都不想說他了,愛咋地咋地,反正沒走就繼續幹活,不要和往年那樣在家裡待著就行了。
「一定能考上的,」顧燕雙手合一往老家方向拜了拜,「我昨晚夢見我曾爺爺說你一定會考上的。」
這話讓紀愛民都覺得無語了,「你出生的時候,你曾爺爺怕已經安眠好些年了吧?你怎麼夢見他的。」
顧燕一臉深沉:「心誠則靈。」
紀素蘭都被逗笑了,見顧燕看過來,她立馬繃起小臉,一本正經地點頭,「心誠則靈。」
沒被顧燕逗笑的家人被她這模樣逗笑了。
顧燕送紀愛民去考試,紀愛國和紀父各自去上班,紀素蘭穿著楊春鳳做的夏衣,挽著她的手去菜市場買菜。
「我想吃這個,」被問到想吃什麼的時候,紀素蘭指了指大水盆裡的甲魚。
「行,媽給你紅燒,」楊春鳳選了兩個個頭不錯的,然後付了錢,買了點豆腐和糖,就和紀素蘭一起回家了。
中午他們吃的豆腐,晚上吃的紅燒甲魚,滿院子的香味兒讓外面路過的人跟著聞了聞。
「老紀家做什麼好吃的?」
「甲魚,我今兒看見春鳳買的。」
「這天這麼熱吃什麼甲魚,不怕更燥嗎?」
「沒得吃才燥。」
紀愛民只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倒不是不愛吃,而是他害怕貪吃多了,明天考試發揮不好。
「今天感覺怎麼樣?」
紀父喝了口糧食酒問道。
「還不錯,」紀愛民回道。
「放心吧,我曾爺爺心中有數才會讓我夢見他,」顧燕吃得一頭熱汗,還不忘把自己的曾爺爺拉出來亮相。
「我也想夢見曾爺爺。」
紀素蘭抬起頭說。
「還是別夢見的好,」紀父嘴角一抽,「你曾爺爺脾氣暴躁得很,一言不合就動手,而且沒念過書。」
「我記得奶奶說過,爸出生的時候曾爺爺還在呢,沒事兒就愛打爺爺。」
紀愛國想起小時候奶奶說過的那些話,忍不住笑了笑。
「不僅愛打你們爺爺,還愛打我,不過我跑得快,他打不著,後來啊他年紀越來越大,躺在竹椅上身旁也喜歡放一根竹條,看誰不順眼直接把人叫到跟前來揍,我每次都不聽他的話,一喊我我就往外跑,結果有一天我放學回家時,就看見家門口掛了白布,院子裡再也聽不見他喚我過去的聲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兩杯酒,紀父的話有些多,眼睛也越來越紅。
飯桌上的人都沒說話,靜靜地聽他說起往事。
晚上歇息時,顧燕忍不住對身旁的紀愛民道:「你們曾爺爺喜歡打人,我的曾爺爺可不一樣,他性子好得很,從不會打罵小輩,所以你放寬心,一定會如願以償的。」
「你曾爺爺性子好,那是因為他是上門女婿,」紀愛民不樂意了,你誇你的祖宗就算了,怎麼還拉踩我的祖宗呢,於是就戳顧燕曾爺爺的老底,畢竟他在鄉下時,聽顧奶奶和人對罵,人家就逮住這個事兒來回說,「我們家曾爺爺可不一樣,雖然脾氣暴,可那才叫男子漢!有性格,你懂啥啊!」
結果兩個人就因為自己祖宗的事而吵了起來。
把紀父弄睡著,剛要躺下又被老二兩口子的爭吵聲驚醒,楊春鳳怒氣沖沖地從房裡出來。
紀素蘭看著被楊春鳳怒斥的夫妻二人,臉上都不知道擺什麼表情了。
紀愛國卻笑得很大聲。
作者有話說:
紀愛民:我祖宗好!
顧燕:放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