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楊春鳳回到家後,讓紀愛國用一個四方木板刻上兩行字,然後用紅墨水描邊,中間鑽了個小洞,那些釘子和錘子將木板釘在院門旁邊的牆上。
對面婆婆一臉好奇地湊過來看,「愛國啊,這上面寫了啥啊?」
紀愛國還沒說話,楊春鳳就笑眯眯地說道:「勞您多幫我們老二媳婦揚揚名兒,以後家裡有什麼髒衣服,或者需要縫補什麼的都送過來吧,洗一套衣服兩分錢,縫補舊衣服一套三分錢,做新衣服一件五毛錢。」
高婆婆年紀大了,家裡有四個兒子,兒子又生了好幾個孫子,幾個兒媳婦都是找了活兒做的,所以家裡的髒衣服是真的多,放下高婆婆就趕緊回去拉了一籮筐髒衣服過來。
紀素蘭幫著數了數,一共18套衣服,高婆婆給三毛六分,楊春鳳只要了三毛,「您第一個照顧我們家生意,我給您抹掉分,給三毛就行。」
高婆婆一聽樂壞了,轉頭就去找自己的好姐妹她們,以後髒衣服有人洗咯,她們兒女都是有出息的,這點錢不算啥。
家裡有井水,所以洗衣服也不怕費水,楊春鳳把那一堆髒衣服放在顧燕面前的時候,顧燕的臉都白了。
「快點洗啊,洗完了就高婆婆掛到她院子裡晾好,」說完楊春鳳也沒離開,而是坐在一旁監看。
顧燕能咋辦?洗唄。
她以為自己能繼續當鹹魚,結果轉頭就把自己坑壞了。
高婆婆是個熱心人,很快就有幾戶人家送來了衣服,顧燕洗了一上午,楊春鳳收了一塊五毛錢了。
中午飯是紀愛國和紀素蘭做的,以後楊春鳳不用做飯了,倒不是心疼她,是怕她手腳不乾淨。
中午紀愛民回來吃飯時埋頭進的院子,洗了手坐下後就見顧燕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他沒瞅見門口的木牌,當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副模樣。
楊春鳳瞥見後神色不變,「老二今天幹得怎麼樣啊?」
「挺好的,活兒不重,還能看書,」不知道什麼情況的紀愛民小心回答。
「二嫂今天可厲害了,一上午就賺了好多錢呢!」
紀素蘭大聲誇獎著。
顧燕拿著筷子的手都在發抖,洗了一上午,手都泡白了!
「是啊,帶著她出去找了好幾份活兒都不滿意,最後在家選了一個活兒,給人洗縫衣服,這生意還真不錯,一上午就賺了一塊五,」楊春鳳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下午如果再來人,今天賺三塊錢也不是不可能。」
「不錯,」紀父點頭。
紀愛國也笑,「咱們巷子一百多戶人家,像高婆婆那樣家境的人怎麼說也有五六十家,咱們就算一天三塊錢,一個月按三十天計算,那也不得了呢,一個月九十塊錢!都快比得上爸的工資了,弟妹很厲害,繼續加油。」
「這麼多?」
顧燕覺得自己的手也不疼了,眼眶裡的淚水也消失不見。
「一天能穩定三塊錢的話,」紀愛民也被這個工錢震驚到了,「是這個數。」
「二哥一個月多少錢呀?」
紀素蘭問。
紀愛民臉色一僵,「我這個都不算是正式工,一個打發時間的活兒而已。」
「那是多少錢?」
紀素蘭更好奇了。
紀父忍著笑給紀素蘭拿了個雜糧饅頭,「不到三十塊錢。」
紀愛民的臉熱得不行,顧燕瞪圓了眼睛看過去,這、這麼少?!
那自己以後在家裡的腰板不就挺直了嗎!
她趕緊吃飯,準備吃了飯後去外面吆喝吆喝,看看哪家還需要洗衣服,縫衣服,做衣服,為了錢她一點都不累!
於是紀家接閒雜活兒的訊息就這麼傳出去了,還真別說,在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