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著八角宮燈和走馬燈,上繫著紅色的綢帶。
皇帝眯著眼睛向上仔細看去,驚訝的看到裡面好像不是蠟燭,而是一顆一顆的夜明珠。天空中不時飄來一朵一朵的七彩祥雲,雲端還有人探頭下來看,向玉賢揮揮手,玉賢也揮揮手作為回答。
數以百計美若天仙的女子來回往返,嬉笑打鬧,親親熱熱的黏在一起咬耳朵說悄悄話。一些捧著花籃、佩戴瓔珞和飄帶的女孩子和壁畫上的天女一模一樣,她們在一個穿著淺紫色紗衣的美貌神仙的指揮,用鮮花在天上扎出一道彩虹。
英俊瀟灑的男仙們結伴而行,舉手投足風姿綽約。還有一些看起來就是妖怪的傢伙,坐在房頂上閒聊。玉賢為其一一介紹。
一隻小盆景在路上費力的走著,那是被碧盧偷回去的小徒弟,還沒化出人形。
穿著齊胸襦裙的盛唐仕女挽起袖子,露出金釧和臂鐲,橫抱著琵琶,給一個跳胡旋舞的胖子伴奏。玉賢介紹到:「那是許合子和於庚哲。」
一個漂亮的白衣少年躺在房頂上,拿著酒壺慢吞吞的喝著酒。
路旁倒臥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皇帝心裡升起疑惑,這地方如果有乞丐,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玉賢道:「你等一下。」走過去問:「張果老,你就在這兒睡麼?」
皇帝石化了,感覺自己蠢蠢噠。
玉賢和張果老打了個招呼,兩人一起往前走,一路往前走一路左右看,這裡的一切令他目不暇接,明明是個皇帝,現在卻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不遠處忽然升起兩道流光,漂亮的眼花在天空中綻放開,火樹銀花不夜天。
兩人繼續往前走,終於走到一個張燈結彩的門庭前,門上並沒有掛著牌匾,聽見裡面歡聲笑語伴隨著仙樂陣陣,香味更是比別處更加濃鬱。
繞過螢光閃閃的雲母屏,見裡面滿院儘是奢靡之色,綢緞入水般耗費,房簷下掛著金燈玉鈴,香風一吹聲音清脆,與仙樂很是相襯。
來來往往的女仙漂亮的叫人目眩神迷,身上佩戴者價值千金的寶珠美玉,環佩叮噹亦不絕於耳,長長的披錦輕輕的飄著,佈置著房屋。
玉賢和皇帝來的雖然悄無聲息,但在場的誰會遲鈍呢,都看了過去:「呦,大婚在即,新郎官跑哪兒去了?」
「你總算回來了,快過來換衣服!」
「你接人去了?這是誰?」
玉賢掛著溫和的微笑:「諸位,等一下我就來,這位是娘子的故人。」
別人再問什麼他都不說,拉著皇帝的手往屋裡走去,屋裡滿是女人,其他在天庭的皇后、王淑娥的女仙朋友、一些看在萬壽山面子上來幫忙的女仙、純粹來看熱鬧的女仙濟濟一堂。
極大的梳妝檯上,無數個盒子開啟蓋子放著,裡面滿是珠寶首飾。一個纖細的女人坐在鏡前,如瀑布一樣的黑髮垂在地上,看起來正要梳頭。那背影何等的熟悉,皇帝忽然覺得近鄉情怯,傻在哪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毛毛。」
「娘……」皇帝嗷嗚一聲撲過去,一頭扎進皇后懷裡,放聲痛哭。哭著哭著,他覺得自己最近哭的真是太多了,這一定是黛玉的原因。她那麼愛哭,傳染了我。
玉賢自我感覺非常有父愛的把屋中的女仙都請了出去,給娘倆一個單獨相見的空間。
他還在門口留下了禁制,讓屋外的人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
眾人好奇的問他:「那是誰呀?」
玉賢笑嘻嘻的咬緊牙關不說實話:「說了是故人嘛。」
小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我是他的繼父,沒關係啦,他還小嘛,才三十歲,真可愛。現在要是說了他是我的繼子,他一定會覺得很不好意思,那就不說啦。天底下像我這麼溫柔體貼的繼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