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你手頭若是缺人,把她帶去也還使得。她年輕時是我身邊的大丫鬟,慣會料理府內外的事物,待人接物籌辦小宴,都很懂得。」
黛玉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
皇后一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忍不住把自己代入了黛玉的角色:一個年幼、沒有家世背景(雖然有,但是用不上),在陌生的世界裡生活,身旁只有一個不是很可靠的小花痴師兄。
已知有一個非常愛美的師兄,有一個喜歡種菜的師兄,有一個弄個國家玩的大師兄,有一個幾乎什麼事都不管的師父。
在一個人數僅有幾萬的『國家』裡,每個人都用法力修建了府邸,然後自己收拾。這本來是很費力的,可是可以用法術讓屋裡屋外沒有灰塵和落葉,他們又不需要洗澡換衣服——有據可查的是姚三郎從不叫人去幫他準備沐浴,而他的道觀外隨時都有八個太監恭候吩咐,而自己從來沒得到過匯報。刨除掉他是個邋遢不愛洗澡的傢伙,那麼他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清理身體,不像織女那樣要去人間洗澡……或是去洗澡也不會被抓住。
黛玉能拉攏誰結成聯盟,一起去僱傭人或是買幾個下人呢,應該會有的。難道四十幾個人裡,就沒有一個想要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麼?
一定會有的,可是,當前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她的大師兄對她是什麼態度,他如果足夠細心就應該知道,一個年輕少女一定要有幾個丫鬟服侍。或許如黛玉所說,他沒有過師妹,不知道這樣的事。或許是小氣。
不,還有另一個問題,或許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嬌貴,不好意思教那些一向清貧的道士過凡人那樣被人服侍的生活。她一向臉皮薄,一定是不好意思。皇后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圈,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最起碼……得教她從她大師兄的角度下手。
既然哪裡凡事都由她的大師兄做主,他又一向主張自力更生,可能是喜好或是另有用意,不能明著起衝突。
女官走進來,打斷了皇后的思緒:「娘娘,皇上醒了,正在找您呢。」
皇后放下手裡拿了半天一眼都沒看的書,起身過去:「他傳膳了麼?」
「傳了。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
皇后心說他若是心情好,那才奇怪呢。進了臥房,看到他穿著睡衣坐在桌前,及腰長發披散下來來不及束起,侍女在旁磨墨。皇后緩步走過去,在三步外看皇帝還沒回過神來:「二郎。」
皇帝猛地一抬頭,眼中的神情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梓童,你過來。」
皇后輕移蓮步走到旁邊:「剛起床就寫字,別傷了神。」
皇帝笑了笑:「聽你的,不寫了。」一邊說一邊擱下筆,站了起來:「梓童,你替我寫一張聖旨,擬一個封號。有一位玉賢真人,我要加封他,不知道該怎麼封。」
皇后看紙上寫著小小的兩個字『玉賢』,字型不是平時皇帝的字型,略有些鐵畫銀鉤,憤恨有力。心下猜度,這個人大概就是明德皇后的新丈夫。她臉上不動聲色:「二郎,這人是誰呀,我們因為什麼封他?」
皇帝沉默到端起碗吃了兩個小籠包為止:「玉賢真人道德高尚,造福眾生。」然後繼續長久的尷尬。
皇后幽幽的說:「空口無憑,你見過他麼?封個親王或是郡王如何?」
皇帝尷尬的說:「我沒見過他。封郡王吧,挺合適的。」
皇后:「你沒見過他,那你怎麼知道他道德高尚?」
皇帝沉默良久,總覺得媳婦可能知道什麼:「我夢到他了。夢見一場婚宴。你懂麼?」
皇后:「懂。嘗嘗這個蝦餃,味兒不錯。」沒想到他會跟我說。
吃完飯後皇帝若有所思的監督著皇后擬旨,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