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如何?」
卓文怡道:「父親,我認為應該把事情告訴聖上一半,並且提前告訴太子殿下。」
那個少年的聲音:「(外)祖父,我認為應該把這份訊息全都給太子,畢竟聖上已經老了,許久不過問政事。」由於他隨母姓姓卓,所以應該叫外祖父的也改叫祖父了。
卓東來沉默片刻:「文怡,你還得繼續教他。照你說的去做。」
「是。」
「是。」
母子二人離開了書房,低聲說著什麼,百鴻跳下來跟著他們,聽他們說什麼。
卓文怡的語氣冷淡的像是和下屬在說話:「聖上再老也是聖上,不問政事也是聖上,太子將來也是聖上,你現在怎麼效忠老皇帝,以後就會怎樣效忠他和他的太子。他會這麼想。」
少年低著頭:「他會想那麼遠嗎?聖上只有這一個兒子。」
卓文怡冷冷的說:「我父親也只有我一個能繼承家業的人,可是如果某個下屬只把訊息遞到我這裡,三天之後他就會去回疆放羊。」
「嗯……是。」是的呀,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卓文怡的語氣稍微軟化了一點:「年輕人的確要有自己的見解,但你從年輕的角度來看事情,就顧忌不到老人的想法。聖上還在世,我們就要考慮到他的感受,如果他不在了,我們也依然得是忠臣。太子和聖上的關係極好,他不願意看到父親的舊臣急於改換門庭。」
「母親說的是。」老人看問題的角度很奇怪。
「對於打手,拿來使用的官吏和下屬,並不需要苛求德行,規矩會束縛他們,法律會懲罰他們,只要牢牢盯住就可以了。可是皇帝用人的時候,一定要考察臣子的品行,臣子是他的耳目,如果耳目是壞的,那後果不堪設想。就像你身邊的親信和體己人,你不對他們設防。」
「母親,您對於身邊的人設防麼?」
卓文怡頭一次露出微笑,揉了揉他的頭髮:「除了父親和你,還有你爹,其餘人都要防著。如果你跟我說的事情是別人對你說的,我也要調查,你不會騙我,但你可能被騙,或許那個人也沒想騙你,但是他被騙了。」
少年羞澀的笑了笑,小聲問:「聽說祖母(粗枝大葉脾氣暴躁,仗義疏財,好朋友遍天下,很容易被騙的樣子)……祖父很信任她麼?」
卓文怡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或許吧。」
「母親,祖父身邊那些漂亮丫鬟經常輪換,換下來的去哪兒了?她們有沒有被……」又沒有被睡啊?好在意這個問題!
「少年好色,哼。」卓文怡道:「咱們府上來來往往的下屬,大多是光棍,父親身邊的丫鬟是拉出來展示的,如果有某個很有前途的下屬看上了某個女孩子,父親就準備好嫁妝把那個女孩子嫁給他。史書上這樣的例子有很多,是收買人心的好辦法。至於有沒有睡……當然沒有。人才娶到愛慕已久的女人,本來以為是高官的小妾,能娶到就很幸福了,結果還是處子,更會感恩戴德。」
少年失落的舔舔嘴唇,這樣啊,難怪我勾引她們時沒有回應,我以為是祖父的監視的太嚴格,原來她們都等著嫁出去做正頭娘子。我什麼時候才能成親啊,想要女人。
百鴻心說,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啊。陰沉沉蠻有意思的,長得不漂亮,但是很有味道。
他回去之後去勤政殿轉了一圈,六部的官員由於人手不夠都外放出去當『封疆大吏』,每個部門只留個一個人,這六個人正湊在一起用三套牌鬥地主,一副『垂拱而治天下』的樣子。
百鴻就去找那個胖子,深吸一口氣,風中傳來烤肉的味道。循著味道找過去,黛玉和姚雲旗、碧盧、紫述在一起烤串,旁邊的文澤蘭用搗蒜缸製作新鮮的蒜泥。姚雲旗時不時的抓起幾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