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題外話,所謂『袖裡乾坤』,其實不是放在袖子裡,而是揣在胳膊上所修煉出來的小。若說是放在袖子裡,換衣服的時候豈不是要噼裡啪啦的掉一地東西?
右手纖纖玉指持劍決捏住符咒,款動金蓮走到香案面前。
將手中的符咒橫在水盆上,嘴唇微動念念有詞的晃了晃,黛玉無聲的說:「塵歸塵,土歸土,你們一定要被我矇住!冤有頭,債有主,師父說裝神弄鬼能把人嚇咽氣,無量天尊,可一定要成功,要不然我就尷尬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盯著她,聽不見她說什麼,只覺得一股寒風呼嘯而來,這穿著黑衣容貌驚人的少女身上別有一股莊嚴肅穆,令人不敢仰視的氣勢。
皇后一手捏著椅子扶手,一手撫心,又緊張又期待。
黛玉同樣有些緊張,怕不能成功,又覺得有趣好笑,師父和三郎哥哥說的沒錯,裝神弄鬼果然很有趣,我還沒顯出手段,她們傻乎乎的都信了。按理說應該披髮仗劍,算了,梳頭怪麻煩的!
把符咒拋在水盆裡,退後了一步。
硃砂符紙、黃銅水盆裡盛的是井水。按理說,這兩樣東西不應該發生反應。
可是就在現在,符紙一落入水盆,立刻爆發出一陣光芒。剛開始還弱些,只有二尺高,紅艷艷似火焰,後來漲成三尺、乃至於五尺高的一道光焰,發紫光,絢麗奪目。
皇后驚得站了起來:「這,這是?」
好漂亮啊!過年時的煙火也沒有這個好看!
宮女們一個個嚇得手軟腳軟,跪在地上扣頭如搗蒜。
焰光又發生變化,猶如金燈衝散碧天星、好似驪珠倒掛水晶簾、瓊盞玉臺,端的旋轉得好看;銀蛾金彈,施逞巧妙難移。黃煙兒,綠煙兒,氤氳籠罩萬堆霞;緊吐蓮,慢吐蓮,燦爛爭開十段錦。一丈菊與煙蘭相對,火梨花共落地桃爭春。
黛玉又後退了幾步,靜靜的欣賞著美麗的情境,抿著嘴盈盈的笑了。待到這絢爛奪目如同煙花一樣變幻莫測的焰光猛一瞬間收攝全無,只留下空中一片清寂,水盆中一點紙灰。
她淡淡的吩咐:「取盆中的水,沒人飲一杯,自見神效,無罪的喝下去身輕體健,有罪的喝下去,呵呵。嫂嫂,你我回屋靜等結果就是了,不必在此看著。」
皇后滿心好奇,拉著她的手快步進屋:「關門,你們都在外頭盯著,誰要是敢不喝,直接送去刑部候審。」好好看!好想要!
「是!」
「遵旨!」
女官們站在只留下半盆核桃、半盆核桃皮、一件披風的兩把寶座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宮女們。
自認為無辜的宮女們爭先搶後的爬起來,湊到香案旁邊:「給我喝!」
「我先來!」
「我真無辜我先來!」
「你們走開!」
女官嚴厲的呵斥她們:「肅靜!不得吵嚷!」
皇后拉著她坐下,急切的問:「那是什麼符咒?太好看了。」靈驗與否且不管它,真好看!
黛玉笑的花枝亂顫,忙著摘去頭上的昭君帽:「哪裡是什麼神異的符咒,就是煙花。」我選擇說實話,這樣靈了算是我聰明,不靈是我沒算準。我若不說實話,符水不靈那就是他不靈,好好的何必給他這無妄之災呢!
「哈?」皇后露出了食鐵獸(滾滾)一樣呆萌的表情。
黛玉近乎天真爛漫的笑著:「前些天我(有點想家,想的都哭粗來了)跟三郎哥哥說起糖葫蘆,說起我小時候去看元宵節的花燈和煙花,他……」
她笑了起來,笑的甜如蜜糖:「他不會做煙花,就用符咒模仿了煙花的幻象,擲在水裡就能看到。我想以這些宮女的眼界見識,一定很相信鬼神、符咒一類的東西,因此用計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