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好是姚三郎把他的部分魂魄送入體、唸了安魂咒的時候。
寶玉睜開眼睛:「啊?」
襲人、晴雯、麝月等人喜極而泣。晴雯雙手合十:「太好了,阿彌陀佛,寶玉醒了。」
麝月:「寶玉!你可嚇壞我們了,剛剛是裝的不是?你太淘氣了!」
襲人:「寶玉,你再這樣頑皮,當心二老爺抓住你考你的書。」
寶玉把眼睛往上一翻,幾乎又昏了過去:「呃!」
嚇得『魂飛魄散』!
姚三郎氣的不行不行的,氣哼哼的動手收攏:「這傻丫頭,剛把魂魄安好還不夠穩固,被你一句話又嚇出來了!這要不是我在這兒看著,得到哪兒收攏去?還得喊魂!安魂咒已經很難聽了,喊魂咒更好笑啊!」
灶王灶王你是神,咱家少了一個人,房前屋後你去找,山上山下你去尋——這麼沒逼格的咒語寧死我也不念,我寧可晚上去灶王廟請他吃酒幫我這個忙。
晴雯怒道:「襲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寶玉平日裡都怕二老爺怕的跟什麼似得,提起來就膽顫心驚,現在本來就病弱,你還故意嚇他。」
襲人都要哭粗來了:「我,我只是想著寶玉是裝的,嚇他一下,叫他別裝了。」
晴雯冷笑道:「方才那頓折騰都沒能把他弄醒,你怎麼就『覺得』他在裝模作樣?」
鴛鴦道:「你們都別吵,寶玉出了事,他屋裡的人無論遠近親疏一個都跑不了!」
她想起小時候見過珠大爺過世之後,珠大爺屋裡頭的伺候人無論是家生子還是外頭買來的,都拉出去發賣了,只有珠大奶奶的陪嫁丫鬟留下。
寶玉悠悠轉醒:「啊?別!」
鴛鴦看他又醒過來:「我的小祖宗,你可好些了嗎?方才怎麼叫你都不應,嚇煞人了!」
寶玉直勾勾的看著她:「啊?」
晴雯哭道:「寶玉,寶玉,你到底怎麼了?」
寶玉傻笑兩聲:「嘿嘿。」
他原本是個極聰明靈秀的男孩子,現在一笑卻顯出幾分傻氣。
眾人都看了出來,鴛鴦臉上一片慘白:「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不是你我能拿主意的事,我去回老太太,太太也在老太太屋裡,咱們一道去。別是衝撞了何處神靈。」
寶玉也不問有無,只管傻笑。
晴雯大哭:「寶玉,你為了我的命,你可趕緊好起來。」
麝月勸她:「晴雯,你別哭了,這又不是寶玉故意如此,他能有什麼法子?快起來去洗把臉,哭成這樣,叫太太看了厭煩。」
鴛鴦雖然害怕但還算冷靜,可襲人已經是嚇得發抖,被鴛鴦攙著往外走。
[姚三郎被這幾個丫頭哭的腦仁疼,看寶玉的魂魄已穩,不會再散失,知道一會是兩個老太太來一起哭兒子/孫子。趕緊手裡盤著玉,駕雲回到竹林裡。
文四姐正翹著二郎腿拿出一包豬油渣來咔嚓咔嚓的吃著,笑道:「呦,綁票的回來了。」
姚三郎皺眉:「道爺我出去濟世救人,你怎麼總是亂說話亂汙衊別人。」
「我汙衊誰了?」文四姐笑眯眯的眨眨眼:「拿了別人的魂魄,還隔一會就送回去一部分,你和那些綁了別人家小孩,今天給本家送個耳朵明天給本家送個手指頭的綁匪,有啥區別?」
姚三郎抓了一把豬油渣:「區別大了!他們送回去的就是一塊爛肉,我送回去的東西還能拼回去!你懂什麼呀。」
文四姐哼了一聲,不爽的承認自己確實不懂這些,又不依不饒的說:「幫我算一下風月寶鑑嘛,到底是卓哥拿走的,還是我徒弟拿走的!兩邊都不承認,我也不好逼問他們。」
姚三郎悠悠的嘲諷:「你是不敢逼問卓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