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玉探出頭來:「項姑娘,棉花糖從哪兒買的?」
項包子正在奮筆疾書:「唔?我不知道,師姐給我買的。還有一個,你要吃我給你拿去。」
秦仲玉欲拒還迎:「若是麻煩就不必。」
若是不麻煩,拿來給我吃,好想吃棉花糖。
平時也見過賣棉花糖的,只是我又沒孩子,這麼大一個大官停下轎子買棉花糖,叫人恥笑。
項包子放下筆,站起身噠噠噠的跑了,又舉著一個棉花糖快步走回來:「給你。」
秦仲玉正附身看她新寫的幾句話,看正斷在描寫文四姐的外貌上,笑道:「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可還恰當?」
項包子想了想:「果然清雅出眾,可這是深秋將近冬天的故事。你我穿的都是小襖。」
「嗯。」秦仲玉又想了一想,一邊舔著棉花糖一邊想。當眾舔東西吃當然很斯文掃地,但是棉花糖它大呀,它密呀,能擋住臉吶,誰能看見我伸舌頭舔了?
舔了幾口:「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好像差了點啥?
項包子立刻接上了差的那點氣勢:「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好!點睛之筆!詩魂也!」
項包子臉都紅了:「嘿嘿。」
秦仲玉又想了想:「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不成,這是冬天,改成『毳錦衣蛟龍,玉帶耀日光』如何?不成,前頭寫了腰,寫重了。(舔)啊,有了,應是『劍袍隨風遠』。」
劍袍是劍上的長穗。
項包子剛要叫好,秦仲玉又自我否決了:「不成,文四姐用刀,若說刀袍,又太怪了。」
「我們可以這麼辦。」項包子認真的看著他:「我們就說文四姐得友人贈了一柄斬妖劍。」
秦仲玉大大的舔了一口棉花糖,喜笑顏開:「說得對!文四姐會用劍嗎?」
項包子點頭:「會一套精妙的劍招,因為喜歡劈砍才改為用刀。」
秦仲玉心中暗贊:真女神,什麼都懂,好爽朗豪邁!(舔了一大口棉花糖)
兩人正在融洽又愉快的商談這本書該怎麼寫,忽然聽門外一陣喧譁,嬌聲叱罵帶著一個少年半是歡喜的慘叫聲,闖進門中。
慕容牡丹掐著薛蟠的耳朵一路揪過來:「來來來,姑奶奶請你喝酒,小兔崽子敢跟我吹,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你要是喝不過我,我就把你送給陳姐去。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最喜歡你這樣白白嫩嫩的小胖墩。」
薛蟠歪著頭,選擇性的笑了:「我果然白嫩可愛,是吧姐姐」
項包子搶著走到屋外:「師姐呀我在趕稿子,你去別的地方吃酒吧」
秦仲玉放下棉花糖,想了一下,還把棉花糖藏在櫃子側面,儘量叫人看不見。這才整了整衣冠,走出來:「慕容小姐。」
「秦大人」慕容牡丹眨眨眼,看見他上有一點墨痕:「你倆在屋子裡……趕稿吶?師妹,你的排場可越來越大了,還有人幫你記錄嗎?」
項包子一臉淡定:「師姐想到哪兒去了,我正在無計可施,幸好秦大人來了,施以援手。」
薛蟠不耐煩的拉了拉慕容牡丹的衣袖:「好姐姐,既然此處不方便,去我家裡做客吧。寶釵正想你呢。」這個胖妞長得不錯,若是瘦下來了,大爺對她還有點興趣。
牡丹想了想,也知道師妹連續趕著寫了兩本小說,真是要崩潰掉了,就不在她這兒搗亂,應了:「行,走吧。」說著就撒了手。
薛蟠還歪著頭耳朵沖天,沒反應過來:「啊?哦,好。」
牡丹回屋拿了點東西,倆人一前一後又走了。
項包子和秦仲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