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玉捂著胸口,四四方方一臉正氣的臉上都有些驚恐:「又怎麼了?」
「你別怕。」項包子心說我只是下意識的留了個釦子,趕緊再往回編:「那穿山甲渡劫畢,又躲過了追殺他的仇敵,他知道這都蒙文四姐的深恩大德,就咬下自己的尾巴尖,餵進文四姐口中,幫她解毒。不到片刻功夫,文四姐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那穿山甲在遠處對著她叩頭三下,沒入土中消失了。
此時落葉蕭蕭,樹巔烏鴉啞啞而鳴,正是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文四姐站起身來,還有些虛弱,環顧四周,夜宿、鬥妖、中毒、解毒,好似一場大夢。」
秦仲玉心有所感,一拍桌子,也顧不得手疼,吟了一首詩:
「參橫鬥轉欲三更,苦雨終風也解晴!
雲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餘魯叟乘桴意,粗識軒轅奏樂聲。
九死南荒吾不恨,茲遊奇絕冠平生!」
項包子鼓掌:「好!好一首六月二十日夜渡海,用在此時此刻正恰當!自那之後,我師父的相貌就陰晴不定,未毒發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旦毒發,相貌就暗淡了。」
哎呀媽啊!居然圓上了,我真厲害!給自己鼓掌!給自己八十八個贊!
秦仲玉慚愧的哭了起來:「沒想到其中有這樣一段大愛無疆的故事,我竟以貌取人,是我狹隘了。慚愧的很。」
文四姐自己走出來準備去廚房燉個肘子緩解一下壓力,牡丹不放心就跟著她,沒想打走到這兒聽見師妹說單口評書,旁邊還亂入了一個捧哏的,捧的還挺好。
兩人站住腳,聽了一會,文四姐又是好笑又是無語,扶著牆搖頭笑道:「我的好名聲都是這麼攢下的!牡丹,去把你師妹揪出來,別在這兒胡說,萬一那人口風不嚴,就麻煩了。」
慕容牡丹本來聽的挺起勁,聽師父這麼一說,她臉色也變了,翻牆而入,揪住項包子的衣領:「你又在這兒瞎說八道,跟我走,師父找你!咦?阿姜?」
秦仲玉噌的一下站起來:「慕容姑娘!」
項包子大驚,你不能說師父找我啊,我剛剛自稱丫鬟來著,咦?我也沒有自稱丫鬟啊。
慕容牡丹也吃驚:「阿姜,咳,秦大人,你怎麼在這兒?為何哭的這樣悽慘?」
「酒意上頭,出來吹吹風,結果被風眯了眼睛。」秦仲玉假惺惺的找了個藉口,湊近慕容牡丹面前:「慕容姑娘,你答應過我,要把我引薦給尊師。」
慕容牡丹尷尬的和項包子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師父現在的狀態怎麼能……卓伯父又要罵我們了,罵倒是不怕,也不怕動手打,可是心裡哆嗦啊。
到底是項包子心裡還有自己是個丫鬟的人設,忙笑道:「秦大人,您也太唐突了,我家夫人不比往日是江湖遊俠,她現在可是卓爺的愛妻,哪能輕易見外客。我們做不了主,你若有意,得去請卓爺示下。再則說,今日見了一面,你一直盯著夫人看,卓爺都快生氣了。」
秦仲玉倒是不怕他,他父母雙亡,自己為人又很正直,除了愛看小說之外不吃喝嫖賭,又只是個御史,不想別人有家有業有貪汙受賄強搶民田的事。但是一想到要去跟一個陰森森的男子說,那個,我一直都很仰慕尊夫人,能讓我跟她見一面聊聊天嗎?嗯,感覺會被打。
他抽抽鼻子擦了把臉:「我出來有一陣子,得回去了。宴席都快散了,嗯。這手帕改日我還你。姑娘尊姓大名?」胖丫頭真會講故事有意思!
項包子還沒想好假名。
慕容牡丹心直口快的摟著項包子:「這是我師妹項包子啊!」
「啊!!!」秦仲玉一聲尖叫:「寫《綠羅袍》《迴文錦》《珍珠衫》的項包子?」
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