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垂眸,輕聲道:「好。」
她抿了抿嘴:「三郎哥哥,只要你盡力而為,成與不成,我都記得你的好處,不會怪你。」
一邊說著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
紙巾盒精姚三郎趕緊遞手帕:「好好的怎麼又哭了,我說能成,就定能成功。只是,生死有時盡,我能給她延壽一記陪你到成年,在多就不能了。」
你都哭成這樣了,我哪敢不成啊。
黛玉哭的一噎一噎的,漲紅了臉,敲了敲胸口給自己順氣,哭的身子顫抖:「我是想到警幻,警幻她會不會去暗害我娘啊!」
姚三郎咻的一下站起來:「你在這兒等我!我回去給她下護身咒去,哼,警幻有本事讓你娘看起來貌美驚人,那又能怎樣!哼!」
他挽起袖子,不等黛玉說話,就飛向遠方。
黛玉看著亭外的樹梢上已經有了幾片黃葉,半棵樹已成枯枝,心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緩緩起身,輕移蓮步走到亭子外,仰頭看著枯藤老樹昏鴉。
望不見來時路,望不見盡頭的官道上,連塵土都是靜的。
沒有風,沒有人,只有寂寥的鳥鳴,和遠處不知道什麼的『喔喔~喔喔』、『嘎嘎嘎』的聲音。
她是個文學少女,忍不住滿懷惆悵的吟詩:「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啊啊啊啊啊毛毛蟲!!」
一隻毛毛蟲從枯枝上掉了下來,隔著兩寸距離擦過她鼻尖,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黛玉一閃身回到亭子裡,再也不出亭子了,躲在亭柱後面看著毛毛蟲一扭一扭,一拱一拱的緩慢爬行,看的她渾身不自在,渾身上下哪兒都癢癢。
那蟲子偏又不走,土黃色的蟲子和土色差不多,她不錯眼的盯了一會,眼花只覺得亭子周圍到處都是蟲子,差點拿甩頭一子去打。
姚三郎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可愛的小黛玉抱著亭柱抖抖抖,淚眼汪汪的盯著地面,他當時就被萌化了,按落雲頭:「妹妹,我回來了」
別怕,哥哥在這裡,哎呀是我考慮的不周全,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怎麼行呢。把小可愛嚇成這樣。
「啊!」黛玉一拍手,歡欣無限:「你把那隻蟲子踩死了,太好了!」
她一手扶著柱子,長出一口氣,撫了撫胸口嘟著嘴:「要是來個人我都不怕,可樹上掉下來一隻蟲子,嚇煞我了。也真奇怪,它這麼小,追不上我打不過我,怎麼就這麼嚇人吶。」
姚三郎笑著蹭了蹭鞋底,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飄起來,足不沾地的升高:「走。這就是駕雲的好處啊。我給你爹孃都布了符咒,警幻能用的咒語也就是讓你娘魅力無限。回去咱倆扶鸞去。」
黛玉站在雲頭上往下看,感覺每一棵樹上都有毛毛蟲:「我聽說扶鸞時必須有正鸞、副鸞各一人,另需唱生二人及記錄二人,合稱為六部(三才)人。咱們叫誰來呀?」我是有些宮女,可她們又不懂那些,我又沒有朋友,你也沒有。
「不用那麼複雜,他們是請神鬼求仙的方法,我只是找我師兄而已。你來幫我就夠了。」
…………
另一個地方: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
卓東來看她身上那片青紫覺得刺眼,輕聲道:「澤蘭,肋下疼不疼?」
我用的巧勁,看著很慘,實際上應該不算太疼。
文四姐白了他一眼:「不碰不疼。哥哥,你跟我說實話,是你打的不?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睡醒之後身上莫名其妙青了一塊的時候!」
卓東來扭頭看向別處:「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文四姐嘿嘿一笑:「我也不問了,我就當是你。」
卓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