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呼……」黛玉直起身,攏了攏鬢角的頭髮,有點亂,髮髻倒還結實。
就拿帕子輕輕擦了擦額頭和脖頸上的冷汗,慢慢緩精神。
還是覺得腿軟,真不知道剛剛若真沒站穩,從雲端摔下去會怎麼樣。大概比跳崖還慘……
之後她沉默了一會,沉默到姚三郎擔心她不開心,問:「林妹妹,不要緊,你跌倒了我也能接住你。還有些路程,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黛玉搖搖頭,悶悶的仰頭看上方,輕聲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三郎哥哥,我們已經在天上了,上方還有天,有南天門,是嗎?」
姚三郎點點頭:「羽駕正翩翩,雲鴻最自然。霞冠將月曉,珠珮與星連。
鏤玉留新訣,雕金得舊編。不知飛鸞鶴,更有幾人仙。
上帝求仙使,真符取玉郎。三才閒布象,二景鬱生光。
騎吏排龍虎,笙歌走鳳凰。天高人不見,暗入白雲鄉。 」
黛玉楞了一下,問:「這是誰的詩?」
「雜歌謠辭·步虛詞,韋渠牟。」姚三郎笑道:「全詩挺長,我只記得這幾句。」
黛玉微微一笑:「我就知道,這樣堆砌辭藻不甚流暢的詩不是你寫的。」
姚三郎嘿嘿嘿的笑,可開心了。
妹妹說我的文采比這首詩要好呢!開心!
好奇寶寶不叫著要吹風,也不亂跑了,站在那兒不亂動,但還是左看右看:「每一片雲朵上都有人嗎?」
「不,哪有那麼多跑來跑去的神仙,一般不出遠門就不飛這麼高,帶著霞光的有人。」
「出遠門要飛高,為什麼,有規定嗎?」像是幾品官員穿戴膚色和抬轎的人數那樣,上天有規定走多遠的距離要飛多高嗎?真有意思。
姚三郎嘿嘿一笑:「近路知道地勢,走遠路或許有不知道的山,飛低了甭管是叫人瞧見還是撞在山上,都十足尷尬,萬一撞進山中洞府裡,還要跟主人翁打一架。」
「呀!」黛玉捂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前方:「怎麼會呢?」
姚三郎道:「我也不知道,但有撞在山崖上的人。」
「那人沒事吧?」
「能有啥事,把山撞了個坑,還怕山崖上突然出現大坑,驚擾了山下的平民,帶著傷補山。」
姚三郎嘿嘿一笑:「那人被笑話了很久。」
黛玉又蹲下來戳了戳腳下軟綿綿又很結實的白雲,看起來很像棉花糖:「雲是什麼味道?」
忽然想吃棉花糖了,白白軟軟甜甜的,一大團,可以吃好半天。舔舔舔~
姚三郎:「嗯?我沒吃過。」
他沉思了一剎那,舉起手來,風起雲湧,手裡出現了一隻雲兔兔,只是更加凝結,遞過去:「嘗嘗。」
黛玉伸手撥了撥,揪下來一隻耳朵咬了一口,入口就化作絲絲的水霧:「水霧的味道。」
姚三郎吃了雲兔兔的另一隻耳朵:「嗯,不好吃,不甜。」
黛玉又揪了一塊:「口感奇妙,很有趣。」
姚三郎跟她你一塊我一塊的吃掉了一小團雲,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如果有糖水,或許可以做甜味的水霧。嗯,我忽然想起來冬天吃的冰棒,妹妹,我教你降雪了嗎?」
「沒有。」黛玉道:「為了防備著警幻,我只學了鬥法,還沒學完呢。」
姚三郎想了想:「嗯,降雪不好學,我教你聚氣成雲。」巴拉巴拉的教了一遍。
黛玉試了兩次,就成功的在手裡聚起一團水霧,只是稀薄不成形,像一碗麵條湯,不如姚三郎聚起來的雲氣濃似牛奶。
姚三郎道:「這就行了。你用法力護住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