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俺料理喪事,去哪裡找您?」
「前頭那同福客棧。同掌櫃的講,找張公子。」
「張公子您放心,俺一定去找您!」笨嘴拙舌的少年含著淚叩首,拿著銀子飛也似的跑了。
卓東來不喜歡事事親力親為,一個不夠貼心的僕人可以慢慢□□,可是一路的衣食住行、扛著東西都要自己來,就太麻煩了。人生在世,排場是必須的,單身上路這五天時間,遇到兩個柺子,都打算把單身一人的瘦小男孩子拐走,或賣給別人當兒子,或賣給別人當小廝,或是賣給江湖上的團夥另作他用,都是白得的便宜。
旁邊有人問:「小公子,你就不怕他跑了麼?」
卓東來幽幽的說:「我這個人一向心軟,見不得孝子受苦。」
才怪。這個少年看起來最近都沒吃飽飯,他就算為了找口飯吃也會來找我。
果不其然,當天夜裡少年便是找來了。身上的衣服比白天還破,身上帶著血,臉上也腫了。
卓東來正在修煉內功,要想儘快恢復到鼎盛的武力,就得少睡覺。白天用輕功趕路,找到私下無人的地方練刀,晚上運轉內既可以消除用輕功奔跑的疲憊,還能節約時間。
來到這裡已經五年了,現在肉身大約是十三歲,或是十二歲,武功和十七八歲的人不相上下。
掌櫃的上來確認的來找人的少年是張公子約好的,這才讓他進來,帶到樓上去。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俺大伯不讓俺娘進祖墳,跟俺要銀子,俺跟他們打了一架。」
「哦,贏了麼?」
「贏了。俺娘埋在俺爹旁邊了,銀子也沒給那幫□□的砸碎。」莽撞又瘦弱的少年拿出剩下的六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又跪下:「張公子,俺以後跟著您,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卓東來心中暗笑,這都是從別人嘴裡學的詞兒,說的容易,說出來都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蠢人比聰明精幹的人更忠誠可靠,可是有很多事不得不用聰明人。他下了床,扶起他的時候順手在肩上,手臂上摸索了一番:「你練過功夫?」
「俺爹教過一點莊稼把式。」
卓東來捏死蹦到自己手上的蝨子,並去旁邊洗手,倒也沒生氣:「掌櫃的,麻煩你帶他去洗個澡,吃點東西,派人給他買兩套乾淨衣服,這套衣服拿出去扔了。」
「這是俺娘給俺做的衣裳……」
「洗乾淨包起來,當個念想,不要再穿了。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李鐵牛。」李鐵牛感恩戴德的跟著掌櫃的走了。
卓東來帶著這少年往河北行去,河北這地方一向匯聚武林精英豪傑,他要去看別人比武,來確定當前武林的武功水準。路上再慢慢試探這個人能不能用,好不好用。
…………
文澤蘭假裝自己是個二十多歲的侏儒,肉身父母提供了異於常人的天賦,加上她把看小說打遊戲看電影吃零食的時間都用在練武上——這當然是因為沒有小說、遊戲、電影和零食——冒充侏儒冒充的很安全,而且已經將近一米四,雖然算是個矮子,但也不算矮的嚇人。
沒有露餡的原因當然是她的言談舉止都是個二十歲的普通人。
一起當護院的有個老鏢師,在她拎著酒菜認真打聽後,傳授了很多江湖上的機密。還教了一些偷襲和被偷襲、跟蹤與被跟蹤的事,以及江湖黑話。
這地方伙食不錯,雖然每頓只有一個肉菜,四個人分,但米飯饅頭管夠。還專門給護院們準備了一個練武的地方,只不過旁邊就是柴房,要和劈柴的、曬乾菜的錯開時間。
文澤蘭常和另外十一個護院交手,漸漸磨練的機警一些,雖然被偷襲的時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