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孃說著官話,口音裡也帶著吳儂軟語的味道,一一列舉了知府的管家,知府的師爺,某一位捕頭,還有兵馬司的大爺,某位勢力很大的大商人。
文四又和她們嬉笑閒聊了幾句:「這兒有什麼惡霸麼?特別壞的那種。」
「織造府有一位劉公公,可萬萬不敢惹,別說是他,就連他家裡人都不敢惹。」
文四興致勃勃的在城裡開始打聽劉公公,比殺惡霸更刷名望的是殺貪官,比殺貪官更刷名望的是殺太監。講真,不是很明白皇帝是怎麼想的,都不看歷史書嗎?
那麼多壞太監禍國殃民的故事,居然還相信太監,覺得太監是內臣,皇帝們似不似撒?
沒想到在城裡打聽了一圈,眾人對劉太監三緘其口,甚至於多問了一句臉色就變了。
當夜,在文四下榻的客棧裡,又來了一乘小轎,一封請帖:「劉太監有請。」
太監其實是對宦官的尊稱,宦官是職業,而閹人才是蔑稱。
文澤蘭都蒙了,已經兩次了,我一打聽訊息就被請過去吃飯,你們的耳目到底有多靈通?
「轎子就不必了,我一坐轎子就困,路上睡著了可不好。騎馬去吧,別讓劉太監久候。」
青衣家僕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請。」
一路帶著她準備出城,還假惺惺的解釋:「劉爺在城外莊園裡住著。」
然後簇擁著她經過一片小樹林,文四就覺得情況不對,感覺這些人面帶邪氣,而且這地方道路泥濘,不像是去莊園的的地方。
青衣家僕冷冷一笑:「劉爺讓你先去地下候著他。」
「啥?你口音太重我沒聽明白。」
「官憑上寫的文四,姓文的不少,叫這個名字的也不少,可你一進城就到處打聽劉爺的為人,一定是有意刺殺。」
文澤蘭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他要是好人,他怕什麼?」
「劉爺是不是好人,由不得你這粗廝評說。」
「說得好。」文澤蘭拔刀:「早這麼說多省事,這黑燈瞎火的,我他媽要是找不著回去的路怎麼辦?嗯?耽誤勞資吃夜宵了,你們真是罪該萬死。」
青衣家奴看手下們跟她打起來,自己身旁有兩個人舉著火把照亮,他眯著眼睛看眾人打成一團,也分不清楚誰勝誰負,估計自己這邊有八個人,肯定能贏,便在旁邊大肆嘲諷:「死胖子都吃成豬了還吃,你肯定嫁不出去吧?嘖嘖嘖,真可憐。」
文澤蘭對此表示淡定:「一條狗看見人吃的胖了,就汪汪叫,你想要吃胖點,就去□□啊。」
一邊說著,一邊砍傷/砍死了這幾個人。顯然劉太監的家僕武功不高,或許本身武功很高,只是疏於操練,平時仗勢欺人就夠了,很久不和人動手。雖說是八個人圍攻,可是這八個人也不是一起上,要不然互相之間塞滿了空間,輪不開刀劍不說,還非常容易被誤傷。
說實話我現在理解洪金寶怎麼能那樣敏捷了。
沒多久,就只剩青衣家奴一個人,翻身跌落馬下:「大爺嗷命啊,俺是被逼無奈才跟了劉公公,那個死太監逼著俺給他做壞事,俺心裡頭也不情願啊。」
「閉嘴!帶我去找劉太監。」
青衣家奴自然從命,她拔掉死人的衣服,抓了把泥糊在臉上,然後感覺泥巴里有什麼滑溜溜的東西……在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泥鰍!!!!」
一聲悽厲的大叫,嚇得青衣家奴褲子都濕了。
文澤蘭把泥巴從臉上都掛下去,殘留的一點也夠狼狽不堪了,並駕而行時問:「劉太監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青衣家奴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從劉太監買官賣官、搜刮民脂民膏,一直說到他強搶民女,害死了不少貧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