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住的是江南庭院,最次也是御花園裡的小竹樓,舉目所見的都是清新雅緻、巧奪天工的庭院,現在看的……儘是光脊背捉蝨子的老頭。
紅桃看出公主身上威嚴逼人,柔聲道:「公子息怒,這些人一定不服氣,若是打起來」
黛玉一抖手抓起刀,戰意盎然:「要戰便戰!」
「不不不,公主,公子,我的意思是這些人就像賴皮狗一樣,把他們都殺了,您的兇名在外,那幾位也不會高興。若是不殺他們,這幫人只要不死就不會善罷甘休。」
黛玉擺擺手:「聽命就是,不必說這麼多。」
「……是,遵命。」紅桃遵命行事。
黛玉考慮了一下,乾娘認為砍人是一項有益身心健康的行為,哥哥對於『犯上作亂』『有能耐種地交稅但就是不交稅』的江湖人,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她對於殺個血流成河沒感覺,殺了沒什麼,不殺也沒什麼,不算有趣,也不噁心。
把刀拿在手裡轉了兩圈,試了試不傷人的用刀退敵……天哪太難了!乾娘和大師兄教的都是殺人招式!還是拿木棍吧。
正在這時候,姚三郎捧著一大捧玫瑰回來了,一半的粉色一半嫩黃色,香氣撲鼻,遞到黛玉面前:「瞧瞧可還稱心?我讓蝙蝠精給我送來的,這可是他培育的異種。」
(吃的玫瑰餅玫瑰露,用的是國產刺玫。而平時表白用的各色玫瑰,其實是歐洲薔薇。)
黛玉看那花兒一個個似酒盅一樣,香氣馥郁芬芳,微微頷首:「好,你先捧著,等我回來。」
下面正是小廝把幾個有本事的人請進來吃飯,另一個小廝喊嚷了一聲:「其餘人等都滾遠點,我們家公子瞧見你們就煩,惹得他老人家心煩了,你們一個個都討不了好處去!滾滾滾!」
君子如水,小人如油。下面就好似一杯冷水潑進一鍋熱油裡,噼裡啪啦的炸開鍋了。
一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頭腦們,湊在一起就要往客棧裡沖:「是什麼的老人家敢說這樣的大話!」
「不就是個帶著孌童的公子哥兒麼!有什麼了不起呢!」
「肯定是個膽小怕事的,還請那幾個老廢物進去吃飯!呸!」
姚三郎氣的準備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罵街。
黛玉伸手揪著他衣裳領子往後一拽,手裡拎著乾娘送的超結實鐵木大棍,從二樓一躍而下。
白衣翩翩公子,手裡拿著一根霸氣粗長的黑色木棍,飄然落地,輕飄飄使出一個棍掃千軍,圍上來衝過來的一群人,不堪一擊、若風拂柳的摔倒在地。
這根棒子就好像孫大聖的如意金箍棒一樣,挨著就傷,擦著就骨斷筋折。
木公子一邊將前僕後繼螳臂當車的人打倒、挑翻、杵暈,心裡頭反而一片空寂,沉浸在這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中,現在的狀態,似乎比她認真悟道的時候更接近道。
道就是順著對方的破綻打過去。
道就是力破千軍,無人能擋。
道就是誰捱打誰疼。
道就是……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好像懂的更多了。
姚三郎在二樓捧著一大捧玫瑰花,滿面緋紅,滿眼小星星:「哇喔真是太帥氣了!」
這一排客房裡住著的客人,都探出頭來看,他們對於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現如今聽說底下打起來了,木公子還叫他們滾蛋,趕緊過來看。這一趟街的客棧門口都聚滿了人,所有視窗都擠出來無數的腦袋,盯著看。
還有好些人看到木公子房間視窗那兒站著的嬌俏美少年,手裡捧著異種鮮花,面色緋紅,滿眼敬佩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不由得竊竊私語:「這小子真是好命啊!被木公子瞧上了!」
「是啊,若是能被這樣俊俏的小公子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