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很久,姚三郎又回來了,他有點失望的搖搖頭:「沒有什麼新鮮的,所有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真實訊息,和之前聽的差不多,還有一些更離譜的,一看就是剛編出來的。」
黛玉悶悶不樂,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懶懶的給他倒了杯茶:「辛苦了,坐下咱們說說話。照我看,所有的這些謠言,都有一個共同點。」
姚三郎疑惑不解:「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哪兒有共同點?」
黛玉嘆了口氣:「這些謠言只能騙得了財迷心竅的蠢人,騙不了聰明人。你瞧,但凡有些頭腦,對文夫人的生平事跡,對卓先生的發家史稍有了解的人,都不會信,信的都是人云亦云的人。偏偏這些人湊在一起,能耐到是不小。」
姚三郎摸摸下巴,露出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歡快的說:「木公子,玄玉,要不然咱們也放點謠言?」
黛玉冷笑一聲,斜睨著他:「我只怕我編造的謠言太聰明瞭,這幫人反應不過來。」
姚三郎無限溫柔的說:「沒關係呀,我可以幫你把謠言改的傻一點。」
黛玉又被戳中了笑點,笑個不停,還沒等說話呢,聽見樓下有大聲唾罵和刀劍相交的聲音。最近這種聲音訊繁出現,頻繁的像是過年期間的鞭炮聲,一會一陣一會一陣。
黛玉一向喜靜,不喜歡吵吵嚷嚷髒話連篇的對罵,可雪雁關上窗子還擋不住這聲音,只好忍無可忍的丟出隔音禁制:「哼。」
她拿起旁邊的湖筆,沾了沾松煙墨,想了想,用瘦金體寫: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有人散佈謠言讓他們離家千里來搏富貴,以便趁虛而入。
姚三郎贊了一聲「好字」,又慢慢的讀:「相家刮空子,扯千里青了底細,預備著絕後杵。嗯,這個他們能聽懂。」
黛玉愉快的點點頭,又寫道:文將軍所有的寶藏都獻給皇帝了,才有了文將軍平反一事。
她寫完之後覺得不好,想要抹掉:「三郎,這編的不好,若是有寶藏獻給哥哥,哥哥才真真的認定了文將軍留有後手,怎麼會給他平反。」
姚三郎寬慰她:「別擔心,他們想不到這麼多。而且見錢眼開的皇帝不少啊,你想那個誰,那個漢靈帝,三公九卿都賣的出去,民間又不知道皇帝好不好。」
黛玉更加猶豫了:「哥哥是個好皇帝,我這樣抹黑他,往後野史會記錄下來,流傳千古。」
姚三郎想了想,一籌莫展:「這段子真挺好的。」
黛玉忽然拍了他一巴掌,笑嘻嘻的說:「是我父皇啊!太上皇收了錢,給文將軍平反!」黑太上皇毫無壓力,就是他害的文將軍,被黑成什麼樣都是活該。
姚雲旗認真鼓掌:「太好了!我們還可以說其實真的沒有寶藏,太上皇以為有寶藏,逼他拿錢,是文四姐這些年一直在努力攢錢…我跑題了,當我沒說。」
黛玉咯咯笑著,問:「我想去文將軍當年徵戰的雁門關、玉門關看一看,可惜現在不適合,恐怕被人以為我有了確切的訊息。」若是去一趟,興許我也能寫幾首好詩。
紅桃在旁邊輕柔的說:「公子,臨行前老爺授你臨機決斷、排程指揮的權力,各地的鏢局都會配合您,您有什麼要他們做的事,只管吩咐下去,除了重大的事情會稟報老爺再行決斷,您若要散佈訊息,或是調派人手跟你去做事,都可以。」
黛玉想起了臨行前卓先生說的話,十分愉快的在紙上又填了兩筆,遞過去:「讓他們傳播這兩個謠言,且慢,我給卓先生寫封信。」
她簡略的說了一下當前局面和自己的決定,以及今後的打算,又推姚三郎,嬌聲道:「你走開,別看。」
姚雲旗有些鬱悶:「為何又不讓我看?你跟皇帝有秘密就罷了,居然跟姓卓的也有秘密?」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