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見隱隱約約的聲音,便命過去悄悄,到了且近躲在樹叢後偷聽,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三郎永遠都是重色輕友。」
皇后笑道:「他真有幾分風流意。」風流即風情
皇帝嘆了口氣道:「是啊,人活得像是他倆這樣,真是逍遙自在,你瞧,咱們倆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咱們又深情不渝,還有數不清的煩心事呢。難怪世人都愛修仙。」
他有些小小的嫉妒,吩咐道:「多福,過去打斷他們,請公主去書房。」你出去玩了一趟逍遙自在,朕寫『知道了』寫的胳膊疼。
姚三郎剛紅著臉彈起鳳求凰的第一段,就被打斷了,那感覺好似涼水澆頭懷裡頭抱著冰,盛夏裡穿著小褂和短褲忽然就穿越到西伯利亞的山口喝著酸梅湯還用蒲扇扇風。
眼巴巴的看著小公主忍著笑擺擺手,走了。
他傷心的把琴塞進袖子裡,回屋佈置禁制去,化悲憤為力量。
黛玉走了沒幾步,就瞧見帝後的步輦,她笑道:「哥哥有心的?」
皇帝正經臉:「你才幾歲,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
黛玉介面道:「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你最愛打獵,還來說我。
皇帝默默的從步輦上走下來,對皇后說:「娘娘回宮吧,我給她安排些作業,不要嬉戲遊樂,京城中的風氣真是太糟糕了!」
皇后笑著點頭:「是是。」
皇帝跟她一起走回養心殿,有點鬱鬱的說:「黛玉,我對你好不好?」
「很好啊。哥哥怎麼不開心」好像還哭過。
皇帝問:「你為何給林如海送了玉鎮尺,卻給朕一隻玉麒麟?」我想要鎮尺哼。
黛玉無語片刻:「哥哥,你有好幾對玉鎮尺,送了也不顯。」好像我爹想要玉麒麟,你反而喜歡鎮尺,我都送錯了?
「難道林卿沒有鎮尺?我的玉鎮尺多,正表示我喜歡那東西,你才應該送給我。算了,你回宮來這幾日,每日請了安就在屋裡睡覺,也不想著來我這裡分擔些事。」
黛玉看他這麼生氣,笑道:「是,往後再預備了禮物,讓哥哥先挑。我這幾日渾身難受,怕寫不好字。」
皇帝輕輕嘆了口氣:「若難受得緊,就別來了,回去再歇幾天。我這心裡頭難受,不是沖你發脾氣,這世上的煩心事太多了。」
黛玉問:「是南疆的叛亂?」
皇帝一撇嘴:「將領不利,越冬吃緊,而且沒錢了要議和了。」
黛玉又問:「是文繼英那邊出了什麼變故,叫哥哥心煩?」
「他可能騙了我但故意裝作不騙我,可能是真沒想騙我,也可能是知道朕最煩別人騙朕所以特意說了真話。唉。」
黛玉略有點暈,捋了捋,捋順了思路,又問:「是皇太后不安分守孝麼?」
皇帝臉上一亮有些高興:「她現在一定在安分守孝呵呵呵」強迫的!
黛玉不解:「既然這些事同以往沒什麼變化,哥哥為何特別生氣?」
皇帝咬著牙抿著嘴,氣哼哼的說:「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讓我失望。你那兩個舅舅,一個兩個都以真面目示人,我的舅舅只會騙我,哼。」
黛玉不知道他舅舅是誰,只好說起文繼英的事打岔:「細想一想,人都有遠近親疏,文繼英把軍中袍澤當做兄弟,那些外來的搗亂的人都是陌生人,為了兄弟的性命把陌生人推上前當炮灰,也無可厚非。
也實是那些人太無能了,吹噓時說的山搖地動,古往今來多少英雄好漢都不如他,到了前線眨眼就敗了。我好像瞧見文繼英在前線督戰的時候一臉震驚,怕是沒料到。」
皇帝呵呵呵的嘲笑:「有些人就是別的不行,吹牛管閒事最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