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美人榻上坐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公子,面如傅粉、唇似流朱、眉黛如山、秋水剪瞳、笑如百花盛開,臉上赫赫生光。穿著淺粉色團花錦袍、頭戴紫金冠、橫插白玉簪、腰橫玉帶、足下白襪雲鞋。
用說相聲的一個詞來形容,那真是『又勾勾又丟丟』。足有『一想之美』,就是你把眼睛閉上,代入你覺得世上最好看的男人的臉(僅限國內),就那麼英挺俊秀迷人。
黛玉信步行來,見他盛裝打扮坐在這裡,真有十分姿色:「你怎麼進來了,竟沒人通稟。」
姚三郎笑嘻嘻的看著她:「我想你,便來了。」
黛玉進了屋子,仔細看了看屋中陳設,暗自點頭,這應當是母親佈置的,一應物件都是我喜歡的樣式質地。拿著一個梅瓶細細看著,道:「難怪呢,方才我聽著母親說話,忽然就想起你,還當是你又在唸叨我,原來是有感應。怎麼丫鬟們沒瞧見你?」
姚三郎掏袖子,掏了半天拿出來『一根筷子』,獻寶似得拿到她面前:「無悶師兄前些天與域外的有道之士探討占卜術,帶了些伴手禮回來。用這根筷子念一個『麻瓜驅逐咒』,就能讓凡人對某一個地方視而不見。」
「真的麼?」黛玉接過筷子來看了看:「我瞧著可不是筷子。這花紋……有些野趣。」
姚三郎歡喜踴躍:「好玩吧,咱們去試試好不好?」
「怎麼試?」
姚三郎笑了起來:「城南有一家店,專賣花枝丸和烤魚絲,味道極好,可是每個吃了魚的人都會漸漸虛弱,歇幾天不吃就又好了,天天吃的人也不會死。你可知為什麼?」
黛玉眨眨眼,把梅瓶放回去,又拿起一隻花觚來看:「有妖精」
姚三郎咬著嘴唇忍笑:「好妹妹,你猜是什麼妖精?」
「愛吃魚的一定是貓妖。」
姚三郎搖搖頭:「非也非也,你去嘗嘗就知道了,甭擔心,那東西傷不著你。」
黛玉道:「連日奔波累著我了,不想去,過些天再說吧。」
姚三郎微微皺眉:「花枝丸可好吃了,那我去買來給你拿過來?」
黛玉拉著他在桌邊坐下,這是紫檀木仿竹節的四出頭官帽椅和書案:「烤羊肉吃的我心裡頭髮堵,現在只想清清靜靜的吃素。三郎哥哥,你給我講講清靜經。」
姚三郎皺著眉頭:「怎麼為了文繼英的事,這樣不痛快?」
黛玉嘆了口氣:「不是為了他,還能有誰。雲旗,我回來與父親說了此事,父親含糊其辭,雖不曾明說我也看出來他的意思,哥哥更是對我道出滿腹苦水,他亦有許多事不可為之。我是不是對這件事,太執著了?」
姚三郎笑嘻嘻的趴在桌子上看著她:「施主,你若是四大皆空、看破放下了,你就不是出家修道了,是跟著大雷音寺的禿胖子們呱唧呱唧的念經去。」
黛玉白了他一眼:「早晚我能把這件事放下。」
姚三郎笑道:「何必呢,各人有各人的執念,你瞧,師父甚愛人參果樹,孫猴子害了他的樹,他記掛了那麼多年。大師兄最煩被人盯著他的肉體,嘻嘻嘻,美好的肉體,嘻嘻嘻,紫述愛美容、碧盧愛種菜、一塊石頭愛種菜嘻嘻嘻。」
黛玉又好氣又好笑,推了他一把:「笑的怪嚇人的,別笑啦。」
姚三郎努力正經了一點:「你瞧,人各有一好,興許你的愛好是人間正道、正義、公理,所以文繼英冒犯了你的愛好,你就覺得難受。」
黛玉以手掩面:「哼。」這話說的怪怪的,太羞人了。
姚三郎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你將我說的像魯智深。」
黛玉情不自禁的微笑。
姚三郎左右瞧了瞧,卻沒瞧見垂柳,他可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