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姐滿意的點頭:「好。我可有言在先,你要潔身自愛、守身如玉,甭管京城中的風氣是什麼。要不然我心裡頭難受,我一難受就會找人決鬥。」
卓東來很愉快的笑了起來:「我可不想知道我們之間的勝負。」
嫉妒的、殺氣騰騰的黑胖子,真純粹可愛!
目露兇光威脅人的樣子和十年前一樣,容貌也沒什麼變化!
…………
夜深漏盡,黛玉和姚三郎一起飛走了。
林如海站在房簷下目送他們,本想傷春悲秋的凝視月亮,但是太冷了。他轉身進屋,看到太太喜滋滋的坐在床上,不解:「太太,你笑什麼?」
賈敏高高興興的說:「黛玉對他評價不錯,說是個誠實可靠、好學上進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當咱們女婿也不算太差。」
林如海知道皇帝在奏摺中的批覆也很希望能湊成這對姻緣,要給女兒找婆家,不能不考慮皇帝的建議。但他還是不捨:「咳,好什麼好。我剛打聽到一件事。」他就把禁慾啊、仙人不喜歡生孩子這些事都說了一遍,如意金箍棒的部分當然沒說。
(皇帝不能越過林如海直接指婚,林如海是士大夫階級,在他女兒的婚姻事情上,父權大過君權。)
賈敏更開心了:「那多好啊!不用生孩子呀!這些年我為了傳宗接代費了多少心思,也只得了這一個寶貝。若要讓黛玉吃我吃過的苦,成親一年還沒孩子就開始憂心煩惱,那太可悲了。老爺,你說呢。」
林如海嘆了口氣:「我所擔心的是,黛玉不能修得長生,她若不能長生就不能許給姚神仙。再一個,凡人只做百年夫妻,還要磕磕絆絆,若是千年常相伴,能安穩和樂麼?」
賈敏嘆了口氣:「黛玉說她在宮中沒有玩伴,只和姚真人談得來,經常以詩詞應答,或是戲做短文品評古人。老爺,您覺得這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麼。」
林如海坐在床邊長嘆一聲:「算是。唉,那個姚真人很沒城府,而且反應慢,心裡頭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剛開始一個勁的想問聖上替他提親沒有,又一次一次的憋回去,憋得我都想告訴他了。後來我問他仙人成親的事,他先是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得意忘形。我總覺得他家教不太好,也不知道他家世背景如何,怎能輕許。」
在官場上,像他那樣沒城府,容易死得快啊。雖說他不當官,可是伴君如伴虎,他的榮華富貴能長久麼?
…………
黛玉才不管那麼多呢,她和姚三郎回到京城,找了最繁華熱鬧的街市,買了兩根糖葫蘆、一包酥脆的芝麻灶糖,隱身坐在高處的房頂上,看著滿街燈火。
戶戶鳴鑼擊鼓,家家品竹彈絲。遊人隊隊踏歌聲,士女翩翩垂舞調。鰲山結彩,巍峨百尺矗晴雲;鳳禁褥香,縹緲千層籠綺隊。閒庭內外,溶溶寶月光輝;畫閣高低,燦燦花燈照耀。三市六街人鬧熱,鳳城佳節賞元宵。
姚三郎雖然不是很明白林如海到底問了些什麼,憑直覺,岳父大人好像對小婿的回答很滿意。
他看著身旁的小美人,白皙的面板在黑夜中也是潔白晶瑩,遠近的燈火讓少量微光映在她面頰上,紅潤而光彩照人:「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黛玉道:「玉漏銀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明開。誰家見月能閒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對視而笑,遠處的金屏燈、玉樓燈、錦鯉燈、魚龍燈、蓮花燈交相輝映。
姚三郎垂首看了看下方人影交錯,看身邊坐著愛慕的姑娘,他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知道該說什麼。掏出一壺酒來:「妹妹,喝一口麼?」
黛玉接過聞了聞:「太烈了,不要。晚膳時喝了兩盅,我到現在還覺得暈呢。」
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