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喝一杯?」黛玉相信師父不會害自己,就喝了一口,第一次喝稍微有點嗆和辣,然後感覺甜而暖和,非常爽口,渾身那種痠疼冰冷的狀態都緩解了。
她撕著雞肉,吃著自己帶來的芡實糕和茯苓奶油糕,喝著酒,很快就開心起來。
林如海也來敲門:「四姐,你在嗎?」
文四姐揚聲道:「在,你進來。」
林如海竟還穿著昨天的衣裳,對女兒點點頭:「多吃點。」呼,看她還能吃能笑的,我就放心了。他情緒有些低落:「四姐,能否出來談話?」
文四姐放下酒杯和排骨,自認為非常善良的過去聽他說話。
林如海鬢邊忽然多出不少白髮:「夫人病重,吐血昏迷,這些我沒告訴黛玉,你也別告訴她。按照大夫的說法是夫人本來有舊疾,又受驚嚇,又著涼受寒,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恐怕只能纏綿病榻,得幾年才能好。」
文四姐嘆了口氣,真心實意的表示惋惜。她大概還記得林妹妹後來父母雙亡了,不由得伸手拍拍他肩膀:「你要挺住。」
林如海不明就裡的點點頭:「四姐,你雲遊天下,認不認識特別厲害的名醫?無論有什麼要求都行,只要能讓夫人好起來……」
早知道夫人那麼弱,我也逼著她練武了。當年賈老太公是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人物,我以為只是我兩個小舅子不成器,夫人還是很有涵養的,沒想到也受不得驚嚇。
文四簡單粗暴的一攤手:「江湖裡沒有什麼名醫。我們平常不生病,生病了睡一覺大吃一頓就好了,虛弱都是被打的!或者打人累的,再不然就是皮肉傷。」
林如海想了想,也是,江湖人那有什麼機會得慢悠悠的病啊,虛弱下去就被人砍死了。
他滿心悲傷的問:「黛玉還好嗎?」
文四歪歪頭:「昨晚上夢見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哭了一會。」
簡直無法理解她咋那麼能哭!從來都哭不出來,除了切蔥和炒火鍋底料,幹這倆事的時候哭的比上墳還慘。
林如海的表情好像馬上就要哭粗來,作為一個女控,他真得很自責。
父親理應為幼女遮風擋雨,他卻要自家女兒保護,黛玉那麼小小的美人兒,心裡就有那麼重的責任,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用啊。
也是皇帝的那倆內衛太沒用了。
文四:「你吃了麼?」
林如海枯澀的搖搖頭:「吃不下去。」
他要再看看黛玉,然後準備迎接前來的欽差。
黛玉又撕了一塊雞肉,然後還想喝酒,偷偷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又伸手拿酒壺。
文四挑眉:「黛玉!適可而止,說了你只能喝一杯的!」
我記得好像小孩子喝酒太多不好。
黛玉臉上一紅,端著酒杯蹭就上房了。
可惜沒有師父那端著一碗酒上房,還滴酒不灑的技術,她灑了一身,摔了個屁敦。
林如海以手捂臉,深深嘆息:「四姐,夫人現在重病,我政務纏身無暇顧及黛玉,還請你多費心教導。」
我不在乎她高飛高走,可你也不能摔屁墩啊,那多不好看,裙子都髒了。
這是在家裡還好辦,如果是出門在外的時候摔了一跤,可怎麼好。
文四姐嘴角抽了抽:「我會的。」
她思考了三秒鐘,鄭重其事的說:「西北那邊要舉辦武林大會,我帶著黛玉去玩玩可好?」
林如海的眉頭一直都皺著,不曾放鬆過,捋了捋鬍鬚:「武林大會,那魚龍混雜之處,多有爭埠角,有什麼好玩的?」
我確實想讓你和黛玉避開這裡,欽差來調查這刺殺案,或許會把宅子亂翻一通,叫黛玉看見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