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照平時時候眉兒也就忍了,今日因著先是吐了,又做了噩夢,耐心有,卻著實不多。
深究了去,則更像是遷怒,因那夢境終於被她逮到了個理由發了火。
是以沈祇正躺在二樓窗沿前的搖椅之上看書,聽到動靜看到是眉兒,剛想說話,就見眉兒三步並作兩步的直接從他手中將書給抽走。
說是抽走,都是沈祇替其掩飾了。
說是搶,更為合適。
那書直接被丟到地上,書冊一角都被摔折了進去,眉兒蹙著眉頭盯著躺在搖椅上的人,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沈祇頭微微側動了動,有些不解。
「我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
「你裝作什麼不知啊。」
沈祇眨了眨眼,更不明白是為何了,聲音放柔了些道:「怎的了這是,怎的一下子這般大的火氣了?」
「你說呢?」
「我不知道。」
眉兒一下就氣笑了:「你好好的作甚麼就不吃了,我瞧你碗裡還剩了那許多,你既然吃不下你盛了第二碗作甚,有你這般作賤東西的麼?」
當著眉兒是苦日子過久了,一下子看著自己浪費麵條生了怒火,這倒也說得通,沈祇沒辦法說是看著她衝著謝懷夕笑一下子就飽了,只好道:「你說的是,那我現在去吃完。」
沈祇說完就當真起了身,還不忘將地上的書冊撿起來:「這書比糧食還金貴些,下回可不能如此了。」
然後眉兒就看著他就那麼怡然自得的下了臺階,好比一拳頭打到棉花上,若說原本是七分火,現在則有九分。
前腳沈祇剛坐下又拾起筷子準備將剩餘的面吃完,後腳就見眉兒風風火火從臺階處下來,直接將沈祇碗裡的面都給倒了謝懷夕的碗裡。
「謝哥哥,你都吃了,不給他吃。」
謝懷夕看著眉兒,眼神懵懂:「額?」
阿蠻看看眉兒又看看沈祇:「啊?」
沈祇:「」
過了一會兒,見眉兒那雙眼不知道為何還遺漏了幾分委屈,沈祇無奈的起身,抬手將眉兒有些凌亂的髮帶理了理,就那麼看著她:「且說說吧,是如何了,怎得一下子就這麼惱火了。」
眉兒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沈祇眼裡平靜無波,咬著嘴唇道:「你以後別離我這般近了,男女有別。」
這話說得另二人又是一愣。
沈祇因眉兒往後退,那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聽到眉兒這般說,一時心頭像是被刺輕輕紮了一下。
「我又不是你的阿貓阿狗,高興了摸一摸,不高興了給我扔一邊。」
「怎得會這般想了?」
謝懷夕說了句公道話:「這我瞧著是真沒有。」
阿蠻也插了句嘴:「我瞧著也是沒有的。」
「你們懂個屁!」
正值屋外一陣涼風吹過,眉兒沒被安撫,更急躁了些,轉身就打算出去,沈祇上前一步,直接將人扯了回來。
那力氣用的不算小,眉兒就栽到了沈祇懷裡。
當著他會惱火。
只見門戶之外黑夜將山林籠罩,門戶之間是黑衣少年將那身子還有些顫抖的姑娘攏在了懷裡,抬手輕輕在其後背拍了拍:「想哭就哭吧。」
看客是不明白為何沈祇突然說了這話,眉兒卻一下子被這股溫柔安慰,委屈頓時蔓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