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呵護一隻極為脆弱的小兔子。
阿蠻想及此看了眼能吃能跑又能玩的眉兒,哪裡像了兔子了,爬起山來那步子矯健的像猴子,也是親近了一些,伸了食指直接戳了眉兒的腦門兒:「你哥說得沒錯,你就是個貪玩的。」
「沒這麼玩過嘛」
這話也是實話,除卻剛出生那幾年,後頭眉兒基本就是在幹活,挨餓之中迴圈往復;到了沈家亦如是,幹活,挨餓,幹活,為了沈祇傷心傷神。說到玩伴,何花是萬萬算不上的,與楚之月相處的時機又不對,在當難民,能有什麼玩樂的心思。是以活到這麼大,謝懷夕與阿蠻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玩伴,至於朋友的程度,眉兒覺著謝懷夕是可以的,阿蠻歡喜沈祇,她沒辦法完全放下芥蒂將她視作好友。
兩個小姑娘心思差不離,因這個身份的緣由,阿蠻倒是真心想和眉兒交個朋友了。
都已躺到東側間的床上,阿蠻又勾引眉兒:「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可做了什麼吃?」
「煮個面,再將那酒加了酸梅煮一煮,酒味散散,當了甜水喝,配一起用了也解辣。」
「太晚了,不好吧」
「我看桑婆的廚房裡頭吃食不少,有些都快放壞了,不吃豈不是浪費?」
「你說得有道理。」
然後兩個小姑娘又鬼鬼祟祟的跑去廚房裡做了吃食,由於阿蠻的手藝得其母真傳,做的實在好吃,又加上那酸梅酒實在開胃又好喝,眉兒用了很大一碗的面,也喝了不少酸梅酒。
第二日一早肚子就不舒服,怕被沈祇說,眉兒硬撐著還用了一碗粥,實際五臟廟都快吐出來了。也因著要上路,眉兒沒敢露了一點不舒服,就硬生生死撐著,等準備入陣的時候,謝懷夕特意叮囑幾人要跟緊他,不然一個不注意走散的話再想碰到就非常麻煩。
眉兒極力裝做沒事,沈祇細心,注意到她額角的汗比平時多了許多,臉色也有些不對,走到她身側問道:「哪裡不舒服。」
「沒有。」
沈祇蹙眉:「別撒謊。」
兩人說著仍跟在謝懷夕身後。
胃內翻湧,眉兒有些受不了,怕自己吐到沈祇身上,捂著嘴推了沈祇一下,就轉身朝著東南方向小跑了過去,眉兒彎身嘔吐之際,沈祇想上前。
「別!不能去!」謝懷夕直接住了沈祇。
只見面前樹木迅速變化,灌木遮擋,地有旋轉,等變化過去,周遭景色全然不同,沈祇沒想到腳下還能做這般變化,忙道:「眉兒呢?」
謝懷夕也皺眉覺得很麻煩:「我不熟悉這陣法怎麼變化的,只靠死記硬揹回桃花林,眉兒這一下子竄到別處,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別慌,這陣法並無傷人機關,也就是耗些時辰。」
沈祇聽謝懷夕這般說才放心了些,轉頭又問阿蠻:「你與眉兒住在一處,她為何不舒服吐了?」
「啊,這」
沈祇的目光實在是太冷,阿蠻一結巴:「昨兒做做了宵夜她吃了兩碗麵並一壺酒。」
說完之後,阿蠻感覺自己快在沈祇的眼神之下灰飛煙滅了。
第46章 、夢境
陣法高深, 林木轉換,眉兒吐完一抬眼之後,面前景色就已經全然變幻完全不辨原來方位。沒敢在此陣法之中亂動, 眉兒低頭看了看一地汙穢, 被噁心到, 忍不住又彎下了腰。
從未遭受過此等苦楚,以往只會說是太餓了,會反了酸水, 誰成想吃太飽了也會吐出來。那一灘,有些還濺落到了裙擺處, 眉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