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有別,下次記得先把人請到屋裡頭。免得回頭說起來是我們怠慢了。」
眉兒冷哼一聲,手邊剛倒好的茶水都嫌多餘:「身份有別了哪能喝了窮苦人家的茶水。」說罷也不管了,一眼都欠奉給沈祇直接回屋去了。
臨了關門見堂屋那處楚之橋正透著窗戶看自己,眉兒冷漠的別開眼,直接關了門。
最後那茶水還是沈祇端進去的。
一整日,整整一整日,沈祇都沒回來,晚飯都吃過了才見人。
眉兒見他身上有些酒氣,還不知道是去哪裡吃了酒。心裡頭不舒服還是想上前扶著他去自己屋裡,誰知道一碰他,他直接躲了去,臉上顯出了些奇異的潮紅,只斜眼瞧了眉兒,就自己進了屋子。
還扣了門拴。
沒過多久眉兒就聽見他打了井水的聲音,隨後屋子裡就傳來些水聲,以及淺淺的喘息聲嗎?喝太多熬不住要吐了是麼?聽起來他真的很不舒服,為了那楚之月這般不舒服都心甘情願是麼?
死活都不願意讓自己照顧是嗎?眉兒想到此則是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第二日沈祇又早早的出了去,眉兒都覺得可笑,東山鎮就這麼點兒大,一日玩不夠的麼,還連著兩日都去。真有意思,不知道男女有別麼,十五六的人了都是,就不怕外間兒傳出什麼閒話麼。
而這天黃昏,送沈祇回來的是楚之橋,沈祇又是渾身酒氣。
「你們天天是去做了什麼去了,怎的天天都喝了酒。」眉兒將人送到門口還是沒忍住問道。
楚之橋清秀的臉透出一絲赧色,以及疑問,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人,眼神裡還多了一絲打量。他是知道眼前女子身份的,雖自己妹子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但沈祇有童養媳人盡皆知。頭一次見眉兒是在中秋之時,那會兒驚奇鄉野之地也有此等顏色,第二回 則是覺著這小姑娘有點兒意思,稍稍一打聽,和李家那事兒就讓人驚奇了。
楚之橋臉有些發熱,他只當著是晚間的酒吃多了,收回打量的視線,盯著眉兒那雙眼道:「家妹生性頑皮,便與沈祇有了賭注,我在山裡頭藏了五錢銀子,看誰先尋得。尋不得的人便要飲一壇酒。」
「一壇?!」眉兒眼睛都瞪大了。
「嗯,昨日和今日兩人都沒尋得,一壇酒一分為二,在家中喝了。今日我看沈祇醉得厲害,才送了他回來。」
楚之橋當著說完也該是沒什麼了,沒成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了一把,等回過神的時候面對就是緊關的大門。
自己這是被轟出來了麼?楚之橋失笑,覺著這小娘子還挺有意思,卻並不生氣,心思很是愉悅的回了楚府。
東山鎮不大,自然也就藏不住事兒。這縣令的一雙兒女對沈家兒子青睞有加的訊息不脛而走,在東山上藏了五錢銀子的訊息有人知情也就不稀奇。
第三日沈祇因為哄眉兒耽擱了些時辰,到東山的時候不出預料的見著了李長財,李長發,昂,還有周學。五錢銀子對老百姓來說是一筆大數目,節省些夠一家一年用度。
多些人才是應該的。
沈祇當沒看見這幾人,繞了路,一盞茶之後和楚家兄妹匯合。
也就是這天下午,發生了件稀奇又不大稀奇卻很是讓人唏噓的事兒。聽說李家那瞎了一隻眼的兒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跟豬油蒙了心似的,竟然敢對縣令的千金動手動腳,聽說當時要不是老嬤嬤護著,哎喲,那就得出大事兒了。
縣令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眼珠子養著的,虧得其兄長趕來的及時,這李家的混球才沒得手。
至於為何這事兒沒半天的功夫全鎮子的人都知道了,乃是縣令兒子下手有些狠,這李長發是被人抬回家的,見著的人那麼多,一打聽還有什麼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