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和你鬧的時候,我覺著你不歡喜我的時候,我想著我不如離了你一個人去活了,我如今也有了另謀生路的本事,可怎麼辦,我就是捨不得你,我就是放不下你。」
哭到此處,眉兒也沒讓沈祇不去,她知道的,沈祇是如他爹爹一般的人。當年洗城之時嬸嬸攔不住沈伯,如今的她也是攔不住沈祇的。
沈祇擲地有聲:「是我,是我沈祇,不能沒有你。」
「你好好活著,我便不會死。」
像是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魚兒,眉兒急切的去尋沈祇的溫度,沒什麼比唇齒相依能再讓她感覺到安心的了。
年輕的男女,不知道如何表達愛意,如同原始的生靈,只能在最原始的慾望之中去呈現內心無法言說的情意。
愛之一字,洶湧時可化作囚人窒息的水牢,繾綣之時也可化作救人一命的靈丹妙藥。
而此刻,沈祇與蘇眉,便是彼此最好的藥。
渴求如海嘯,眉兒逐漸失了理智,沈祇想把持住,想推開她,禁不住眉兒一次一次的期身上前。
可這處院子終歸是不大方便,怕被旁人聽了動靜。
沈祇拿了披風將人裹了,抱著眉兒御馬直接出了村落。
月朗星稀,天邊的太白星亮的讓人覺得這朗朗夜空像是虛幻。
直到夜風將眉兒腦子吹清醒了,沈祇御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只環抱著她,輕聲道:「清醒點了沒,魂差點兒被你勾沒了。」
眉兒側了身子,去抱他,身子被他的披風裹著不冷,腦袋竄出來抬頭看他笑道:「看著你這張臉,我便想與你親近。」
「色字當頭一把刀。」
眉兒回道:「食色性也。」
兩人這就又笑了,沈祇低頭看她,到底是情難自禁,又低了頭。
這回是眉兒不大受得了,推開了他,在馬上,親的她脖子都快斷了。
「食色性也,怎的不食了?」
「食不動了。」
馬兒一步一步走,晃的眉兒有些犯困,她問沈祇:「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歡喜我的?」
「不知道。」
「那你第一次見我如何想的。」
「不大記得了。」
「那你會歡喜上別的女子麼?」
「不會。」
「當真?」
「當真。」
「碰上比我好的比我美一萬倍的,你也不歡喜嗎?」
「嗯。」
「為何?」
「不知道。」
「那你這就是假話。」
沈祇胳膊又收緊了些:「那你遇到比我好的,比我有權有勢比我俊俏一萬倍的你會移情別戀歡喜別人嗎?」
「不會,我只歡喜你。」
「那你為何這般問我。」
這話該是窩心的,眉兒卻覺著聽得不大舒服,伸手去擰了他的腰:「你說幾句纏綿話與我聽聽能折你三年壽是嗎?」
「閨房裡的那點兒東西,算是被你琢磨明白了。」
沈祇止住她的手,沒讓眉兒再放肆。
夜色之中難掩山林青綠,白馬載著相擁的二人又悠悠蕩蕩的回了村子。
第73章 、瘟疫(一)
岙州十八城本就守衛森嚴, 瘟疫傳入城內之後,森嚴之上又層層加碼。
哪怕沈祇手持文書,從頭到腳也是被人搜了個遍, 後與同入主城的醫者, 在一集中營內, 被艾葉洗了七日才得以進城。
以致於沈祇有幾日不論吃什麼喝什麼都是一股子艾葉味道,聞多了犯噁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