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聽著雷聲,笑著悄悄丟掉手中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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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去春秋二國的顧劍棠在徐驍封異姓王之後,以正一品大將軍銜執掌兵部,便比其餘五部尚書都高出一個品秩,成為離陽王朝名義上的武將之首,除去六位藩王,朝廷上也就首輔張鉅鹿和遺黨魁首孫希濟與他並列,去年趕赴帝國北部邊陲親領全部邊關事宜,便很少參與朝會,但是沒有一人膽敢上書因“體諒”顧大將軍辛苦而摘掉兵部尚書的官帽子,兵部仍是滴水不漏的顧黨“將軍大營”,滴水不進。作為一等一的邊陲重臣,又是顧黨領袖,除了先前在宮中夜宿當值,顧劍棠幾乎沒有過跟張鉅鹿私下有過任何交往,這次返京,破天荒拜訪了首輔府邸,正大光明,毫不介意皇帝陛下是否猜忌文武同氣同聲,或是那邊將京官沆瀣一氣,這種歷朝歷代權臣都畏懼如虎的官場忌諱,在顧劍棠這邊都成了不痛不癢的小事,大將軍便服出行,還帶上了說不好是義子還是女婿的新任遊擊校尉袁庭山,在同在一條街上的離陽重臣大多數府邸門縫後,都有好幾雙眼睛死死盯著,等到顧尚書大踏步走出碧眼兒張首輔的府門後,都迅速稟報給自家等著訊息的老爺。
不多不少,正好半個時辰。都不夠喝兩壺茶的短暫光陰!能談什麼了不得的軍國大事?
入了府邸一直瞎轉悠的袁庭山跟著大將軍坐進馬車,沒能從這位天下第一的刀客臉上發現什麼端倪,神情淡得跟白饅頭似的,讓恨不得有一場天雷地火大打出手的袁庭山十分遺憾。
袁庭山是屁股半刻都坐不住的急躁性子,寂靜無聲的車廂讓他度日度年,才駛出兩邊任何一扇大門以內都坐著一尊王朝大菩薩的街道,他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將軍,這算怎麼回事?”
顧劍棠沒有理睬。
袁庭山平時在誰跟前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潑皮習性,在顧大將軍跟前稍微好些,不敢造次,畢竟他心底還是由衷佩服眼前這個要軍功有軍功要武力又無力的準岳父大人,本來他最崇拜的是那位異姓稱王的人屠徐驍,後來在江南道襲殺寡婦徐芝虎,給那位可以劍斬氣運的年輕仙人隨手便重創,覺得這輩子跟徐驍是八竿子打不著善緣了,也就轉而去糾纏顧劍棠。當下袁庭山只得嘀咕道:“不說就不說,我還懶得猜。”
顧劍棠平淡道:“北邊的江湖你不用管了,我會讓你去薊州。”
袁庭山緊緊皺眉道:“薊州?滿門忠烈韓家的老窩?聽說是給張首輔為了立威給抄斬的啊,大將軍你當時也沒少出力吧?”
顧劍棠斜眼了一下袁庭山,後者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反正當官的就沒一個不心狠手辣,我才殺了多少人,跟你們比起來,算個卵!”
顧劍棠語氣不見起伏,“到了薊州,殺人不用跟我稟告。到了朝廷這邊的彈劾我會幫你截下。”
袁庭山驚喜道:“當真?”
顧劍棠閉上眼睛。
袁庭山嘿嘿笑道:“哪天有了大仗可以打,可千萬別讓老子升了大官,否則到時候就讓北涼吃不了兜著走!老子跟那姓徐的世子殿下可是結了死仇的。”
顧劍棠閉眼譏笑道:“就憑你?”
袁庭山雙手抱著後腦勺往車壁上一靠,眼神陰沉道:“總有那麼一天的。看看到底是誰的刀更能要人命!”
顧劍棠緩緩說道:“不一定有機會了。”
袁庭山震驚道:“大將軍,你這話是啥子意思?”
顧劍棠皮笑肉不笑,笑得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袁瘋狗都一陣頭皮發涼。
“坐山觀虎鬥,不過這次坐山的都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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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作為王朝控扼西方的咽喉之要,駐紮了數目可觀的百戰精兵,步騎兼備,八千步卒多是春秋大戰中一脈相承下來的山頭勢力,以大將軍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