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完全結束後,除赫連笙之位,其餘人全都返回了花廳。
廖子承並未將自己領悟到的案件資訊公佈於眾,而是再次拿出顱骨,並以棉簽蘸醋,塗抹了顱骨。
隨後,眾人就看到,顱骨表面浮現了三個很奇怪的圖案。
第一個,有些像古井。
第二個,有些像……箱子?籠子?反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很封閉的空間。
第三個,比較清楚,是一團火焰。
「這是……什麼意思啊?幹嘛要在腦袋上作畫?還是隱性的!」顏博真佩服對方的智商!
廖子承清冽的眸光掃過眾人神色不一的臉,正色道:「這看起來像一個很刺激的遊戲,兇手要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三個人,分別消失在古井、籠子和火焰之中。冷柔是第一個,接下來,還有兩名受害者。」
眾人的心,倏然一緊,又聽得廖子承彷彿忽然變得空靈而飄渺的聲音徐徐傳來:「目前線索太少,無從推斷兇手的動機。但如果兇手真與六年前的海戰有關,那麼,你們幾個都要小心。」
六年前的海戰,三大家族都出動了一些力量。
顏寬、顏博、王慶與王恆面面相覷,全都陷入了沉默。
出了花廳,廖子承與華珠漫步在開滿臘梅的小道上,微風拂過,吹落陣陣花雨,一片落在了華珠發頂。
華珠沒發現,只悶頭朝前走,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忽然,廖子承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華珠撞進了他懷裡。
「這麼急著投懷送抱,怎麼?剛剛沒抱夠?」是他低低的輕笑,帶了一絲戲謔,在暗夜裡聽來,如神秘的音符,能讓人沉醉。
華珠後退一步,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想開罵,又怕惹毛了他,他又不管她了。現在唯一能牽制赫連笙的,除了他,再沒第二人。
撇過臉,華珠撅嘴問:「我真的是嫌疑犯?」真的要坐牢?
「偌大的顏家,看一個嫌犯還是看得住的。當然,我會將此事稟報朝廷,如果朝廷認為顏家不妥,我只能把你……」慢悠悠地言及此處,廖子承忽然打住。
華珠眨了眨氤氳了一層水霧的眸子,「把我關進大牢嗎?那樣也行。」
廖子承似是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寧願坐牢也不入宮,為什麼?」
「你又為什麼不娶王歆?」華珠反問。
「王家退了我的親。」講這句時,他好像很無可奈何的樣子。
華珠搖了搖頭:「如果你真想娶,一定會告訴第一時間告訴他們,你已經成為了水師提督。」這樣,王家無論如何都不會退親了。
廖子承卻攤手,很無辜地道:「我去江南尋藥,很辛苦、很危險的。」
彷彿在說「我對王歆是真心的」。
華珠卻再次搖頭:「你尋藥,只是出於愧疚,你覺得是佛龕的詛咒害了與你有婚約的王歆。」
廖子承眉梢一挑,看著她忽閃忽閃、琉璃般動人的眼睛:「你千方百計地論證我不喜歡王歆,為什麼?」
華珠的睫羽輕輕一顫,廖子承又似是而非地問道:「還是你……不希望我喜歡王歆?」
華珠的小眉頭一皺,瞪了瞪他:「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跟赫連笙,都自戀得無可救藥了!」
語畢,轉身就走!
廖子承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臘梅樹上輕輕彈了幾下,像個優雅的王子,演奏著一段盛世名曲:「我看你沒什麼嫌疑,無罪釋放吧!」
華珠的腳步一頓,真會掐她軟肋!
緩緩轉過身,氣呼呼地瞪著他!
廖子承挑眉:「嗯?」
華珠咬咬牙,將幾欲暴走的情緒一點一點塞回心底,擠出一副乾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