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俊璽老想不通了!
倪氏遞了一杯茶給他,他回神,看著懷孕四月的妻子,神色稍霽,好吧,廖子承再天縱英才也是條光棍兒,心裡平衡了!
倪氏又到了茶給大夫人,大夫人接過,指了指旁側的杌子,「你坐,讓房媽媽來」,又看向顏博問:「絳珠和孩子們怎麼樣了?」
提起妻子,顏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來:「都好!絳珠讓我告訴您,多虧了二妹,她這半年過得很開心。要不是岳父堅持要二妹入京,絳珠都打算在琅琊幫二妹找個婆家了。」
「哎喲!」大夫人笑了起來,「這丫頭,一對寶貝哥兒還不夠她操心的?我都怕華珠鬧著你們,想早些叫華珠回來的。」
顏博笑道:「別說絳珠了,我父親也捨不得二妹離開琅琊,大哥大嫂也很喜歡她,總叫她到跟前兒用膳。」
大哥大嫂,不就是顏碩和襄陽侯的長女餘詩詩嗎?大夫人是看著顏碩長大的,顏碩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挑剔。得他喜歡,華珠真不是一般地討喜。不知想到了什麼,大夫人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喝了一口茶後,不動聲色地道:「有孩子們的畫像沒?」
「有!」顏博從帶進屋的長方形錦盒裡取出兩副畫卷,緩緩鋪在桌上,並指著水彩畫道,「這個是旭之,這個是敏之,旭之出生時比敏之重一斤,現在也比敏之長得壯。」
大夫人憐愛地摸了摸畫中粉嫩嫩的小臉蛋兒,微濕了眼眶:「旭之像你,敏之像絳珠。當初聽說絳珠懷了雙胎時,我嚇得幾天幾夜沒睡覺,生怕生產時出個什麼好歹,總算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的!」
年俊璽看著畫像,也思念起女兒來。
倪氏就笑著道:「母親可否賜我一幅畫掛在床頭,我天天看、時時看,讓小傢伙也長這麼可愛!」
「這有何不可?」大夫人將旭之的畫像給了倪氏,自從倪氏懷孕後,婆媳關係緩和了許久。
華珠進屋時,大夫人和倪氏已經分別把畫像收起來了。
華珠走到眾人跟前,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大哥,大嫂,姐夫。」
半年不見,年家人幾乎認不出華珠了。離開建陽時華珠剛及倪氏的耳朵,現在與倪氏一般高了。眼睛更大、更明亮,鼻子更尖更挺直,以前看著雖然清秀,但僅是一塊清秀的麵餅,而今被歲月精雕細琢,生生成了一個通透立體的瓷娃娃。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華珠的身上正散發著一種煥然一新的氣息。她是華珠,卻又好像不是華珠了。彷彿重獲了新生一樣,那麼動人美麗,那麼精神飽滿。
其實不僅他們快要認不出華珠,華珠也覺得他們的變化很大。年政遠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大夫人臉上的黃褐斑又增了幾顆。倪氏胖了一整圈,下巴都雙了,面色較之以前更紅潤、更明亮。唯一沒什麼變化的是年俊璽,因為這傢伙到現在也沒混出點兒名堂來,連那頹然的神色都與半年前的一般無二。
「回來了就好。」年政遠將華珠拉起來,捏了捏她越發纖細修長的手。
大夫人叫房媽媽搬來杌子,對華珠和顏悅色道:「這半年,辛苦你照顧你大姐了。」
華珠坐下,恭順地笑道:「都是大姐在照顧我。」
這話受用,大夫人心情不錯地點了點頭。
年俊璽不冷不熱喚了聲「二妹」。
倪氏拉過華珠的手,低聲問:「聽說你們路上遭遇了劫匪,沒受驚吧?」
華珠搖頭:「沒有,多謝大嫂關心。害喜嚴重嗎?」
倪氏用帕子掩了掩面,輕聲道:「不嚴重,跟沒懷孕似的。」
一屋子人又各自為營講了一會兒,什麼「顏嫿與餘斌的婚禮如何如何震驚」,「餘詩詩出嫁十多年首次回門,襄陽侯如何如何激動」,「陳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