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捏了捏驚堂木,指節泛出一抹白色。
餘斌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有本事你就準許我問,一旦年華珠與你私會到深夜的訊息傳出去,她的名節將毀得乾乾淨淨。
果然,廖子承握了握拳,面不改色道:「它與本案無關。」
頓了頓,又道,「盧高是我的直系下屬,素來與我關係親厚,為避嫌,我的票作廢。」
華珠心口一震,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流出,但這股暖意在看見餘斌那張可惡的臉時又瞬間冷卻了。既然餘斌想法子廢掉廖子承與顏寬的票,勢必也已經弄到了王慶與李致遠的票。
所謂的辯論,只是做給老百姓看的,原來餘斌一早就設了一個更大的局。一官審案突然變成五官,還是由聖上親自下旨。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一切都是餘斌的手筆,畢竟一個侯府嫡子還沒這麼大能耐說服聖上,可餘斌絕對插了一腳。
這個渾身毒毛的笑面虎!
餘斌看著華珠滿眼的冷意,明白她已想到了他的一部分算計,沒錯,是他設了這個局,是他誘導整件事按照他的想法水到渠成。但絕非李致遠與王慶想的那樣,他也弄到了屏風後的那張票。
實際上,那張票絕不可能屬於他,也不可能被他威逼利誘便能輕易左右。
所以,他才要廢掉廖子承與顏寬的票,這樣,即便那人投了,也只能以一比二落敗。
這才是他的必勝法!
廖子承嘆了口氣,很認真、很無辜地說道:「王大人、李大人,現在只有你們三人的票有效,請出示御賜木牌。」
王慶與李致遠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握著木牌的手微微顫抖。
「這木牌是御賜的,你們不會弄壞了吧?」廖子承淡淡說完,驚堂木一拍,厲聲道,「交上來!」
二人硬著頭皮把牌子交了出去。
餘斌瞧著二人這般神色,心中湧上一層怪異。
廖子承將三塊木牌一一翻開,並豎起來展示給了眾人。
結果依次是:盧、吳、吳。
一比二,盧高敗訴!
餘斌一個踉蹌,沒穩住身形,撞在了衙役手中的木棍上,額頭頓時腫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
該投盧高的王慶和李致遠投了吳秀梅,而本來以為要投吳秀梅的卻給了盧高一票!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王慶和李致遠……不想要皇后之位了?
他們兩個哪裡是不想要皇后之位了?他們是被廖子承給耍了啊!廖子承忽悠他們餘斌想要把四人的票弄成二比二,讓屏風後的人做真正有效的宣判。然後廖子承說可惜那時他已經和顏寬投了盧高,無法,他們倆只能改寫吳秀梅。他們想著,反正公主的原話是叫他們保證盧高得到兩張票嘛,又沒說非得是誰的兩張票……
李致遠和王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現在改口說自己寫錯了,誰又信呢?一個寫錯倒也罷了,難不成倆人一起寫錯?再說了,屏風後的那個人明顯是京來的,搞不好是聖上派來的密探,會撕了他們的吧?!
廖子承翻開自己的和顏寬的木牌,上面赫然寫著盧、盧。
也就是說,盧高本來有三票,如果餘斌不作死地廢掉廖子承與顏寬的票,盧高會是勝訴的一方!
餘斌胸口一痛,一股腥鹹湧上喉頭,又從嘴角溢了出來。
廖子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眉梢一挑,正色道:「根據審判官們的綜合裁奪,盧高停妻再娶、拋棄妻子的罪名正式成立!按照《北齊律令》第二十一章、二十三條、以及三十七條法令法規,褫奪盧高琅琊水師副參領一職,發配邊疆,奴役二十載!」
二十載……
盧高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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