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寬在提督府的圍牆下,抱起血流不止的父親,蒼白著臉呢喃道:「我不管了不管了,太可怕了,你們愛怎麼查案怎麼查案,我要帶我父親回家……」
顏寬傷在肩膀,流了很多血,但性命無礙,就握緊兒子的手道:「太子……太子……怎麼樣了?」
顏博紅了眼眶:「死了,他也死了,三嫂、王恆和太子,他們全都被赤焰的鬼魂害死了……」
廖子承出府,搭著梯子爬上房頂,在赫連笙消失的地方走了一個來回,拿出一方帕子在其中一片瓦上蘸了蘸,隨即放到鼻尖一聞,露出了一抹冷笑。
回到提督府大門口,華珠急切地問:「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廖子承坐上王恆的馬車,敲了敲左邊的車板,又敲了敲右邊的,隨即放下簾子,在裡面捯飭了一陣,再出來時目光一凜:「冷柔、王恆和太子消失的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給個提示。」
廖子承並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對趕過來待命的盧高說道:「提督府的客人可以疏散了,兇手不在裡面。」
語畢,牽上華珠的小手,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幹嘛?」這人,永遠都不知道避嫌的嗎?這是大門口,萬一被人瞧去怎麼辦?
廖子承踏上馬車,又將華珠拉了上來:「查案。」
七寶駕車,直取顏府。因為顏寬受傷,顏博和餘詩詩陪著他先回了。
一到顏府的花廳,廖子承就讓華珠叫來了案發現場的六名僕婦,與當晚在大門口值夜的兩位侍衛。
「冷柔消失的時候,紅菱尖叫過兩次,你們誰聽到了?」
六名僕婦齊齊搖頭,其中一位身材矮胖的說:「回提督大人的話,煙花運來的時候老爺就說了,特別響亮,叫我們注意被傷到耳朵了。所以,一點完導火索,我們便全都捂住耳朵了。等我們反應過來,再朝主子們看去的時候,老爺已經下令要封鎖紫竹林了。」
換言之,她們幾人一直捂著耳朵看天上的煙花,什麼線索都沒捕捉到。
廖子承各賞了一吊錢,又問兩名值夜的侍衛:「戲班子離府那晚,你們親眼看見所有人走出大門了嗎?」
「是的!」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們數了人數?」
二人點頭,左邊的侍衛沒那麼靦腆,壯著膽子道:「是的,我們一個一個數的,包括班主在內,二十七人,全部出了府。」
廖子承發現在提到班主時,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便敲了敲桌面道:「實話告訴你們,班主現在具有非常重大的嫌疑,你們若是知情不報,一律以共犯論處!」
一聽共犯,二人的臉都嚇白了。相互擠眉弄眼了一陣,似乎在做心理掙扎,最後,還是那名膽兒大的侍衛紅著臉開了口:「我們……我們真不知道班主幹了什麼!班主是最後一個出去的,臨走時,他各賞了我們一袋碎銀,說以後有什麼生意,記得介紹給他。」
「我就說別要他銀子,你看,要出麻煩來了吧?」另一名侍衛皺眉說道。
「不想要,你怎麼不追上去還給他呀?」
廖子承沒功夫聽二人鬥嘴,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幾下後,又道:「六麼兒是怎麼回事?你們既然守著大門,又怎麼讓他衝進來了?」
「這……這……」
「我……我們……」
二人支支吾吾,滿臉赤紅。
這個華珠比廖子承在行,淡淡一笑,說道:「數銀子去了吧?」
二人點頭如搗蒜!
接下來沒發現其它線索,廖子承叫他們回去了。
華珠一邊整理著筆記一邊問:「下一個叫誰?紅菱?」
「先不叫紅菱。」
「那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