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笑了笑,斜睨了慎夫人一眼,見她一張臉瞬間變白了,她也瞬間有了報復的快感:「呵呵,我以為她貴為榮王妃,好歹也懂點兒規矩的,罷了罷了,她在胡國王庭丟臉無所謂,到了咱們北齊皇宮可不許出什麼岔子,眼看著快要過年,宮裡的宴會又要多起來,別屆時給皇后和聖上捅出什麼簍子來!」
賢妃笑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見了:「派幾人盯緊她,量她也闖不下大禍。上次她與聖上一夜風流,就是缺個人盯著。」
德妃嗤然一笑:「你怎麼知道不是她把盯著的人甩掉了?」
德妃、賢妃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不堪,直把慎夫人貶得一文不值。
慎夫人的身子輕輕顫抖了起來,一雙素手也緊緊地握了起來。
突然,臉頰一燙。
德妃驚得大叫:「哎呀,對不住了慎妹妹!我沒拿穩杯子,有沒有燙到你?」
能不燙嗎?新倒出來沒多久的開水,慎夫人只覺得半邊臉和脖子全都被火燒起來了一樣,可她又能說什麼?
皇后凝了凝眸,德妃過分了,瞪了德妃一樣,德妃不以為然地晃了晃腦袋。皇后又叫趙嬤嬤帶慎夫人去偏房換衣上藥。
上完藥出來,慎夫人的眼睛都腫了,顯然哭過。
皇后見立規矩立得差不多了,也不想鬧得太僵,就道:「留下用完午飯再走吧。」
這是想等臉上和脖子上的紅腫消下去。四妃偷笑,起身向皇后辭了行。
用膳時,慎夫人默默地坐在皇后下首處,並未因一次惡意刁難就學會見風使舵,她只是一口一口艱難地吞嚥著,宮女給她夾什麼菜,她便吃什麼菜。但明眼人看得出來,她根本難以下嚥。
皇后放下筷子,看著她柔聲問:「可還疼?」
慎夫人點點頭,又搖搖頭,淚水在被皇后關切地詢問時掉了下來。
皇后嘆了一聲,暗付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一個被強。暴又不得已與丈夫孩子分離的女人已經夠可憐了,她為何還要聽了四妃的挑唆朝她發難?愛一個男人時,恨不得佔盡他的寵愛;但如果不愛,一分恩寵都是萬分折磨。皇后搖搖頭,語重心長道:「本宮並非存心傷害你,我們中土有句話,叫『集寵於一身,也是集怨於一身』,聖上偏疼你偏疼到壞了後宮的規矩,眾位妹妹們意難平,這才要聯手刁難你。我若不明著做做樣子讓她們瀉火,你往後,還不知道要吃多少暗虧。」
慎夫人彷彿並不領皇后的情,依舊悶頭扒飯,淚水一滴一滴砸在米飯裡,又被她吞嚥下去。
皇后給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忙夾了一塊草原口味的烤小羊腿給慎夫人,慎夫人看了一眼,卻是哭意更甚。
皇后想她是睹物思人,忙又叫宮女把所有草原口味的菜式撤了下去。
一頓飯,慎夫人是流著淚吃完的。
但慎夫人的厄運沒有因為一頓教訓而結束,慎夫人帶著皇后的賞賜回往龍陽宮時,在玉湖旁碰到了德妃與賢妃。
二人都是尖酸刻薄的性子,其中以德妃最為囂張,德妃雙手插抱胸前,傲慢地看向慎夫人,陰陽怪氣道:「你就是在這兒勾引了聖上吧?就憑你這長相也想學當年的染如煙?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慎夫人咬了咬唇,深吸幾口氣,對上德妃凌人的視線:「我沒有學誰,我是被強迫的!」
「喲,鳳棲宮的教訓不夠深刻呢,一轉眼又不知道尊敬本宮了!」德妃給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上前,一把擒住慎夫人,慎夫人勃然變色,「你要對我做什麼?」
德妃冷冷一笑:「教你規矩啊,這都不懂,白痴!」
語畢,挽住賢妃的手,進了一旁的林子。
賢妃擔憂地蹙了蹙眉:「不會鬧出人命吧?」
「賢